刘魏笑说:“她不苟言笑?说话还挺厉害的,说是家里头让她捎信儿捎东西,那时候副连长在集训地,我说给她捎给副连长她也不肯,正好部队有车过去,破例拉上她当面去见副连长,回来的时候还见她好像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她说进了沙子,那训练的地方除了男兵多就是沙子多。我跟她搭讪,她也不理我。”
梅淑说:“我跟慧慧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刘魏笑问:“是副连长家里出什么事了?那怎么是她来?”
梅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方说:“没有,他家没出事,是我有东西捎给他,他从我家走的时候,把一些证件落在我家了,还有一些私人的东西给他,正好慧慧出来这边办事,就让她一并捎来。”
刘魏笑又问:“她来办什么事?肯定是事情不顺心,情绪那么低落,怎么都不笑。”
梅淑想了一下,看着窗外头的光树说:“可能是给以前的同事结婚吧?”
刘魏笑说:“她现在在哪里上班?家乡那边?”
梅淑说:“在家那边高中复习考大学呢。”
刘魏笑思索道:“肯定是学习压力大,这边结婚的以前的同事偏又是很重要的人,难道是她以前的男朋友结婚?”
梅淑摇摇头,又忽然顿下来说:“这个,也许是,她哭过吗?”
刘魏笑说:“她肯定哭过,嫂子,我在车上见她擦泪呢,她也许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哭。”
梅淑自言自语讷讷:“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傻丫头。”
刘魏笑笑着问:“嫂子,你表妹她整二十岁?”
梅淑看出来刘魏笑对凌慧的意思,便说:“对呀,整二十岁。”
刘魏笑开心地说:“我比她大两岁,嫂子能不能给我们介绍认识?”
梅淑说:“你们不是已经认识过了呀?”
刘魏笑说:“她那时候估计光沉浸在她的伤心事里,恐怕现在都已经记不起我这个人了,嫂子不知道,她那时候爱理不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话多,招她讨厌了。”
梅淑笑道:“怎么会呢,其实她的性格跟你一样,一张嘴能说会道的,小时候就是机灵精怪的,嗓门又亮又脆,长得又漂亮,小时候亲戚们都说她长大是一块唱歌的材料。”
刘笑说:“嫂子,我小时候啊,都还说我是唱戏的材料呢,谁知道我没唱戏当小生当兵扛枪保家卫国来了,哈哈……那她为什么又回高中复读考大学呢?”顿了顿又说:“等她考上大学那时候,肯定我也已经转业回家了。”
梅淑说:“她想考文凭,在外头打工吃了文凭上的亏,才下定决心回学校复习班复习考大学。”
刘魏笑想了想方说:“嫂子,那她现在肯定不能分心,我不能打扰她复习,影响到她考大学,等她明年高考结束,上了大学,嫂子再帮我介绍行不行?”
梅淑说:“行啊。”
刘魏笑说:“那嫂子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先提提我的名字,看她还能记起不,先要她有个印象,不要忘干净。”
梅淑说:“好,今天周六吧?你们连里过星期?”
刘魏笑点头道:“恩嫂子,不过下午有任务。”
这时,手机碰巧响起来,有战友打来电话说连队开会安排下午的任务。
刘魏笑接完电话,站起来对梅淑说:“嫂子,连里开会,我等一下开完会过来给嫂子看个东西,你要是一个人待着闷,等一下我带你出去营区转转。”
刘魏笑走后,房间里又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梅淑想,颜鸽飞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他答应的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的事情,不知道他忘记了没有。
就是没忘,他们集训地通讯条件好不好,她也不知道,以前有一回他也是这么答应她的,可他那训练的山里竟不通电,过了半个多月后,才打了电话来。
梅淑想不到,这一回他那里训练的地方,电倒是通,手机信号完全屏蔽,又集体没收了手机。
好在集训地的大门口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油漆成一顶迷彩铜军帽模样,整体是一个挺拔的哨兵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