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卡特是新进法士,将要成为学院正式学员的存在,萧辰,那个在学院两年都没能突破的废柴,会是鲁卡特的对手,还把对方打死。
此时,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震撼。
走过去,更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鲁卡特的模样,实在太惨了,那件崭新的正式法袍,皱裂着,被血浸的通红,他的脸,完全肿得不成样子,紫红的淤血浮肿出来,脑袋好像大了一倍,牙缝里,鼻孔里,现在,还有丝丝的鲜血渗出。
地面上散落的椅子碎片,让他眉á直跳。
傻子也看明白,这把碎裂的椅子就是“凶器”,要把这么一把厚实木的椅子砸在人身上,砸得碎裂,这要多么大的力量,又要多么狠的手段。
鲁卡特此时,又有多么惨。恐怕,外表看到的伤口还只是一小部分,体内估计更惨,骨头,恐怕都没几块好的了。
费蓝伸手,探在鲁卡特的鼻子边,气若游丝,几乎是难以察觉。
他连忙吼道:“快去叫医疗室的人来。”
他现在也不敢妄动鲁卡特,只能叫医疗室的人来处理了。
几名学员飞快的跑出去。
鲁卡特这才站起身来,目光落到负手站在一旁的萧辰的身上,萧辰身上,依然似有血腥气尚未散,但他的脸,冷静的可怕,漠然的可怕。
好像,刚刚把一个人砸成一摊烂ròu的举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不能让他的心情有丝毫的ō动。
这人,是个疯子。
费蓝忍不住后退几步。
就算他是三星法士,对方只是一名预备班学员,但费蓝的心,竟然产生了一丝惊惧,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法士,近身,无比的脆弱,躺在那里的鲁卡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离萧辰远一点,他的心情终于平定一些。
给三星法士足够的距离,费蓝还是有自信能瞬间击杀一名空有蛮力的人的魔法学徒。他定了定神,严厉的喊道:“萧辰,你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对同班同学下此毒手,还不快束手就擒,跟我到风纪处去俯认罪。”
萧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那一眼,不是嘲讽,不是嗤笑。
但比一切都更侮辱,那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蚂蚁张牙舞爪,一只蚊子嗡嗡飞过。
费蓝的脸一瞬间涨红了,眼眶瞪大,瞳孔收缩。
捏着法杖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呼吸,如同是从ōng腔里挤压出来,是从火炉里循环出来,有着难以言喻的压抑,滚烫。
在预备班,每一个学员都在巴结他,讨好他,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崇敬,畏惧,羡慕。
因为,他是一名三星法士,是一名天星学院正式学员。
而这里,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魔法学徒,一些连学院校徽都没资格佩戴的预备生。
就好像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一个是落魄街边的乞丐。
他一个正式学员,能够来这预备班充当导师,指导他们,是怜悯,施舍,每一个预备班学员都该感恩戴德,ǎn他的鞋子,不敢,不能有丝毫不敬。
没有人,从没有人敢这么看他。
但是,萧辰就这么看他了。
赤luǒluǒ的,不带掩饰的歧视,不,连歧视都算不上,是无视。
吼!
费蓝的心中,似乎有一头猛虎,要咆哮冲出。
这是一个贵族被一个乞丐嘲笑,侮辱,和无视,没有人能够忍受,他费蓝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