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暗想:无尘是榆木疙瘩不开窍,总有一天,我要在这方面让这小子多开开窍,死在女人肚子上的英雄太多了,可不能让这小子还没有为我们做好裁判,就死翘翘了。
无尘也暗想:要提高警惕,上官仁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不死心,他绝不会放弃这个坏主意的!可是以后怎么防备他教坏孩子呢?女人这个温柔窝听说是不好过,把这小施主阉了?嗯……似乎不妥。得想个法子。
俩人心怀鬼胎,看看对方,嘿嘿笑笑,不争了。
然后俩人把目光突然投到站得远远装作不认识他们的何其欢身上,开始了对何其欢的教育:
上官仁骂:“有没有公德?长辈吵架,也不劝劝,白疼你了。”
无尘叹:“尊老乃传统美德,年轻人,这方面要加强。”
何其欢欲哭无泪,插嘴也错,不说也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飞大侠,我比你还冤枉呀。
见周围看白戏的人越围越多了,何其欢低声哀求:“您俩不是说要低调,不要引起他人注意,你们这样一闹,我们想不出名也难了?”
上官仁无所谓地说:“笨,我们三个都戴着面罩,明天再换个面罩,还有谁认识咱们?”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运用真气,形成一个隔音罩,把三人笼罩其中,外人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
何其欢暗想:好嘛,现在外面的人看我们,成三个哑巴吵架了。
这时,无尘也教育何其欢道:“面子重要还是真理重要?在真理面前是不能妥协的,为了追求真理,适当牺牲也是需要的。这样吧,孩子你面孔薄,到那边酒店坐一会,我还要和他论证。”
“难道我怕你不成,小子,你那边店里去花天酒地去好了,我要和老和尚大战三天三夜!”
“不能花天酒地,只能品茶!”无尘立刻针锋相对。
…………
“您俩低调点,我走了。”何其欢看俩老吵得热火朝天、兴高采烈,等了一会,就告辞了。上官仁设计的隔音罩,别人无法进出,何其欢自然可以出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再看俩老,还是热情似火的打口水仗,根本没有睬他。这两老自从不能动手以后,经过一段迷茫期后,对打口水仗上瘾了,也许是以往战斗几十年的惯性吧。要不然闷着,非把他们憋坏不可,尤其是上官仁,动手杀人杀惯了,再不让他找个地方发泄发泄,那非出心理问题不可。
打嘴仗,既是一种打斗,又是两老信念的维护,难怪两老兴高采烈、争先恐后了。
何其欢长叹一声,绕过围观的人,朝路边那家酒店走去。
一个路人笑他:“小哑巴,不吵了!……”
何其欢停步,恶狠狠看他,他锋利的目光让路人吓了跳,不敢再打趣了。
何其欢沉重地走着,一方面为两老对自己信念的执着感到敬佩,另一方面,却为自己如何抉择感到矛盾痛苦?
从理论上说,无尘无疑是正确的,而现实中,却处处显得上官仁有理。但你要说真的是上官仁对吧,却不经意间,一个个铁的事实说明无尘很有理。
上官仁自己的举动有时也违反自己的原则,比如他帮助那时还不认识的屠天,以及后来救屠天等。
低着脑袋,何其欢来到酒楼前。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分挂在黑黝黝的大门两边,上面龙飞凤舞地看着两个大字——“求醉”。
“求醉——”何其欢低低念道,“还是一醉解千愁呀!”他叹道。
迈入酒楼大厅,意外的里面比较清静,没有喧闹的声息迎面砸来。何其欢有些意外,仔细看去,里面人并不少,
“唐兄!”何其欢一眼看见大厅正中的唐潇。
“原来是兄台!”唐潇也笑吟吟打招呼。“今天的磨练还顺利吧?”
“呵呵,马马虎虎。”
唐潇凝视着何其欢,淡淡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哦?”何其欢暗道唐潇准看出他的真面目了。不过他不担心,他相信唐潇的为人,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要紧,当然,猜不出更好,猜不出更好。
突然唐潇问道:“好像我没有介绍自己吧,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何其欢暗道:坏了,露马脚了。他想起森林里的那一幕:——“他尴尬地对唐潇笑一笑,道:‘唐兄,我们都是不会写文章的议论家,评论是我们的爱好,评头品足是我们的专长,你请、你请,请便,请便,嘿嘿、嘿嘿……’”
何其欢急中生智摸摸鼻子对唐潇说:“唐大侠是白衣堡的师叔吗(那天听来的),大名鼎鼎、威名远扬、天下闻名,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在下如雷贯耳,久仰大名,心仰已久……”
唐潇听了连连皱眉,他想这小子看上去还比较顺眼,怎么也是一个马屁精?这世界绣花枕头烂稻草真是太多了。于是呸了一声,转身就走,不去睬何其欢。
而这正是何其欢的目的,于是他嘿嘿笑笑,见唐潇不理睬他了,就自顾自地独步到一个角落,要了杯茶,再要了坛酒。喝口清茶,咪口老酒,好不自在。
这样等会俩老来了都好交代,我既品茶观人生,又花天酒地喝老酒。
只是这样奇怪的喝法又引起了唐潇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