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九人大踏步而入,在院门一字排开,好像怕何其欢等夺门而逃似的。
有两老在上面撑着,何其欢怕谁!他一眼看见在吴明后面躲躲藏藏的吴美丽,笑道:“丫头,还不来倒茶!躲后面干什么!”
“来了!”小红一手提棍,一手拿着茶杯赶紧跑到何其欢身前。
“不是叫你!”何其欢轻轻拉开小红,笑吟吟指着吴美丽道:“看见少爷,还不过来服务?”
吴美丽柳眉一竖,就要发作,但看看哥哥又低下头不响了,但香肩剧烈颤抖,显得很激动。
吴明先是拱手道:“祝贺何兄、李兄、两位谢兄竞赛第一!”他面色平静,似乎真的来祝贺的。
“呵呵,先礼后兵!”何其欢笑呵呵也起身,别人客气,他就不能摆架子了,也拱手道:“侥幸、侥幸!”
与此同时,两老也出来了,趴在二楼的扶栏上,上官仁笑得很慈祥、很和蔼,就好像看见九头肥羊走进自家小院;而无尘则有些担忧,当然不是为自己这边担忧。
“小小贺礼,不成敬意!”吴明手一挥。吴美丽和吴争光端进来几个坛坛罐罐。
“这是我们那里的一些特产和美酒,给各位兄弟得第一祝贺一下。”吴明面带微笑道。
谢天谢地兄弟互相看看,呢喃道:“他们不打了,我们得第一,他们吓坏了?”李光成盯了这两兄弟一眼,轻骂道:“这叫先礼后兵,现在越客气,等会打得越凶!”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在上面看着的无尘连连点头赞道:“有风度、有风度,不愧是江湖有名的吴山九鹰。”
“过誉!过誉!上面的两位是……”吴明倒真的没有遇到过两老,突然发现这院子里还有两位藏着,谨慎道。
“我们是下面那小子的东家,”上官仁笑眯眯道,“你们废话少说,快点打架。月明好打架,风高杀人夜!你们这样叽里呱啦的虚情假意,怎么对得起这大好月色!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白道,打架就打架,还装什么装。”上官仁这话是对无尘还是表扬吴明的话说的。
无尘眉毛一皱,就反驳道:“人何为人,就是要讲究一个‘礼’字,要不然与野兽有何区别?”
“既然讲礼,就不要动手,你看看这些家伙,现在说的客客气气,心里却巴不得早点动手,把我们的小子打得稀里哗啦,这不是假正经吗?”
“话不能这样说……”
下面还没有打斗,上面已经开始吵架了。
何其欢皱眉,大声道:“两位东家,闭上嘴巴好吗,不要喧宾夺主,你们表演还是我们表演,要打你们下来打!”
“好啊!”上官仁兴致勃勃挽袖子就要下来,却被无尘一把抓住:“孩子的事情,去参合什么,坐下坐下,我们继续看。”
上官仁长叹,突然叫起来:“小红,倒茶,摆凳子,我们看戏!”
小红看何其欢,何其欢点头道:“你到上面好,省得动手误伤!”小红低低道:“少爷小心!”然后迈步上楼了。
吴明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跳出一个词语:有恃无恐。他愈发谨慎了。
“我们来的目的,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必重复了,就是上午说的赌约想改一下。”
“哦?”何其欢笑了,“请讲。”
“如果我们侥幸赢了,希望阁下放过我妹妹!”吴明望着何其欢真诚道。
“大哥!”吴话、吴果大声叫,他们不明白老大为什么突然改了赌约。在他们看来,上面两个中年人不过战士九级的级别,还装腔作势的,老大可是初级武将,有什么可怕的。
但吴明正因为是战将级,感受就比几个弟弟深了,上面两个看上去很平常的人却给他深深的危机感,而这种危机感只有他在闯荡江湖几次历险九死一生时才产生过,因此,他心中有了极大的警觉。
他对几个兄弟摇手道:“听我的,不要多言!”他似乎有种不祥之兆,今晚闹不好,他们九兄弟真的要折戟于此了。他扳着的脸的严肃样让众兄弟心中一惊!
何其欢笑笑:“可以呀。但如果我们侥幸赢了如何?”
吴明牙一咬,道:“你说!”
“我说?”何其欢摸摸下巴,笑着看看自己这边人。
“我们赢了,就叫他们赶紧走,以后不许抢我们的钱!”谢天谢地兄弟很善良。李光成却阴着脸不说话,他想:如果吴明出马,他们赢的概率几乎没有呀。
这时,何其欢耳边又响起两老的不同指令:
上官仁恶狠狠道:赶尽杀绝。
无尘:得饶人处且饶人。
何其欢抬头笑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币:“还是让老天定吧。如果字面朝上,我们就高攀一下,和吴山九鹰做个兄弟,如果图案朝上,就维持白天的约定吧。”
何其欢说完,手指一弹,一块金币翻腾着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无尘出手紧紧抓住上官仁,生怕他作弊,上官仁摇头晃脑道传音道:“你这老和尚作弊做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金币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在众人眼光下,“叮当”一声落在石板上,滚动着,大家都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