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凯尔，两个不得了的劲量小子，你们的进步很快。但如果可以把凯尔的手感分给安德烈一点，再把安德烈的防守分给凯尔一半，我们的侧翼就完美无缺了！”

伊戈达拉和科沃尔也纷纷笑出声来，一边向球迷们示意，一边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弱项补强。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李、麦克、马特、路、约翰，无论下个赛季你们是否留在费城，究竟会去哪里，我们都是永远的兄弟。”

在替补席上扫视一圈，艾佛森动容的念出了每个为球队做出贡献的球员名字，与每个人都深深点头。

坐在替补席末端的陈牧靠在椅背上，刚刚从新秀赛季结束的怅然中恢复过来，听着艾佛森的演讲，不由得更加佩服这个身材矮小的得分王。

“平日里沉默寡言，对队友苛刻严格，赛场上永不放弃……阿伦，真是一条汉子！”

“最后，不能忘了我的小兄弟。”

陈牧正在遐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这座球馆里的演讲者，应该要如何开口的时候，艾佛森突然语调一变，带着笑意几步来到陈牧身边，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中国小子，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下半赛季，我们该如何前进。”

艾佛森仰头看着陈牧，嘴角是微微的笑意，眼中有一股淡淡的感激之情，让人为之动容。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陈牧一脸黑线。

“你是防守漏勺，谁都能在低位爆了你。你是失误大王，手风不顺就失误不断，让对方打出反击。你的传球总是力量太大，为了追你的后场长传，我和安德烈腿都要跑断了。嗯，当然最后这二十场比赛好多了。”

“你还是持球苦手，运球烂的我奶奶都能断你。你的手感时有时无，上一场爆，下一场就铁的让我想杀了你。”

“你的防守专注度很有问题，老是追着球跑，一个不小心就漏人，让克里斯用那双老腿给你补防。你还老是做一些无谓的犯规，你自己数数，这个赛季到现在，在你头上打成二加一的人，都可以组成一支球队了！”

艾佛森笑着说出了陈牧的一个个缺点，听得队友、球迷们都是笑声不断，虽然明知是善意的笑声，但陈牧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都有些微微烫，低头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

“不过，你就是你。”

艾佛森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一收，正色道：“正是这所有一切集合在一起，才组成了你，组成了费城的篮板球守护者。”

“你是未来的篮板王，你迟早会成为dpoy，以你的天赋和勤奋，你将会成为费城下一个vp！”

艾佛森的话语十分朴实，但在陈牧听来，却觉得格外温暖和感动。

这名肩负了费城全城球迷期盼，背着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走了十年的小个子，他心中的重担，又有谁可以分担？

“stay。”

艾佛森看着陈牧，似乎终于看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继续奋斗的理由一般，开口道：“留下来，留在费城，我们一起把那该死的奖杯抢回来……！”

“……stay、stay、stay！”

随着艾佛森的话语，全场球迷开始齐声高呼起来，一个个横幅又被举起，陈牧的大头头像挥动不止，组成了一片浪潮一般的海洋。

“stay！stay！stay！”

替补席上，队友们也纷纷起身，来到陈牧和艾佛森身边，对两位可能会贯穿费城篮球前后二十年的守护者大声高呼。

“留下来，陈。”

在队友们中间，艾佛森关掉话筒，压低声音，咬着牙对陈牧道：“你知道，比利一直想要把我交易走，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谁来代替我，守护费城篮球的尊严？？”

说着，艾佛森伸手指向陈牧，大声道：“是你！”

“留下来吧！和安德烈、凯尔他们一起守护费城。我向你保证，哪怕我真的要走，等到比利离开之后，我还会回来，希望到时候，还能接到你的助攻……！”

陈牧没有多言，表情十分肃穆，只是伸出拳头在空中一顿。

艾佛森见状，心领神会的伸出拳头来，与陈牧轻轻击拳。

在球迷们的欢呼声中，全队队员不断的挥手示意。

彩带飘舞，欢声雷动，球迷的泪水，艾佛森的决绝，韦伯的微笑，伊戈达拉的不甘，科沃尔的沉静……

一幅幅画面组合在一起，梦一般的新秀赛季，终于结束了。

五天后，费城国际机场。

“美国，要暂时和你告别了~！”

坐在长途客机上，陈牧系上了安全带，看着窗外的阳光和地面，思绪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祖国。

“虐菜时刻，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