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帅突然收回法宝,白衣女子原本呆了呆,听到钱丰的话,立即回过神来。这女子冰雪聪明,眨眼间就明白究竟,淡淡道:“钱少侠说小女子夜闯贵地也就罢了,为何说我公孙家与秦晖那佞臣狼狈为奸?”
钱丰一时语塞,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方才打斗恐怕已惊得了老板娘,钱大哥且去应付一番。”柳帅语带双关,他神念已经查探到老板娘早就闻声赶来,暗地里埋伏着多半想突然出手。
钱丰立刻会意,走出后院,和老板娘一起退下。
夜风吹拂中,西贝柳和白衣女子四目相对,道:“不瞒姑娘,小生与那秦晖有血海深仇。钱兄性子耿直,误将姑娘当做秦晖之属下,还望见谅。”
白衣女子并不给柳帅好脸色看,冷冷道:“钱少侠为人忠义,小女子十分佩服。不过,阁下为何窥视于我?”
柳帅讪笑道:“亡命天涯之人,若不谨慎处事则小命难保。傍晚听老板娘说起有人欲见小生,情不自禁以神念查探一番,不曾想被姑娘瞬间窥破。惭愧,惭愧,实在无脸再见姑娘……”
那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凝视着柳帅,似能一眼看穿人的心事,白衣女子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笑,委实有闭月羞花的神效,看得柳帅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只听白衣女子悠悠道:“小女子听说被赤衣卫追杀之人,个个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阁下当真与秦晖有仇,方才之举也算人之常情……可是,听闻阁下日间与端王府小王爷于醉仙楼畅饮,倒不似亡命天涯之人。”
柳帅现自己无药可救了,听着白衣女子说话,就仿佛聆听仙乐一样,陶醉得浑身都酥麻了,恨不得那白衣女子一直说下去不要停下,哪怕滔滔不绝地骂他都可以。饶是他自负定力过人,在老板娘那种风骚妩媚的尤物面前都能忍住,眼下却很难忍得住。
“难道说,她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唉,兄弟,淡定,必须淡定!”心中暗叹了一声,强自压抑着那无穷无尽的怜爱和柔情,柳帅努力进入明神状态,朗声笑道:“姑娘聪慧过人,不妨猜一猜在下为何与小王爷畅饮?”
“你是说……”仿佛心有灵犀那般,柳帅一开口,白衣女子马上了领悟其中的意思,暗自深感诧异,从前她反应可没这么快。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切尽在不言中?柳帅更感诧异,尽管白衣女子只说了三个字,他却好像知道白衣女子想说什么,不禁好奇道:“姑娘胸襟令人敬佩,就不怕小生说谎么?”
“小女子并非相信公子所说之话,而是相信阁下之浩然罡!”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引得夜空中斗转星移,道:“方才打斗未来得及细观,此刻细看之下,公子浩然罡已有三花聚顶之势,倘若此等浩然君子亦满口谎言,那天底下恐怕再无说真话之人!”
三花聚顶?柳帅怔了怔,搞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境界,不禁暗暗佩服白衣女子的见识,笑道:“姑娘谬赞了,小生受之有愧。”
“呵呵,公子何必谦虚?”白衣女子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令人如春风拂面一般舒泰,只见她美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道:“如此说来,品花居士也只是个化名?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克星,真是老子克星啊!柳帅此刻比谁都更纠结,在白衣女子面前,居然连说谎骗她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一横心,他豁了出去,朗声道:“在下姓柳名帅字随风,人称河东柳二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