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嘲地摇摇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渣。他从桌子底下拽出一只塑料袋,先将酒瓶子、塑料包装等物捡进了袋子,接着拿出一块抹布,认真仔细地清理着桌面,生怕漏掉一粒残留渣子。
待一切收拾完毕,系住袋口,站起了身。
“好吧,看在你们给我解闷的份上,我再给你们找个伴。桀桀,找个伴。”
男人嘟哝着,从床上拿起一件蓝色的短袖t恤,套在身上,提着装垃圾的塑料袋,缓缓走到门口,“吱”的一声推开了铁门。
随着“咣当”一声,铁门被用力地关上,余音过后,斗室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屋角的四根白蜡之巅,四簇火苗不再摇晃,凝固般直直向上挺立,纹丝不动。
……
“十一”小长假的前一天,也就是十月六日,一大早,吕天凡辞别父母,后备箱装着父亲为他们每人准备的一袋子新鲜玉米,驾车按原路依次接了马雁华、欧阳彤,以及赵炽、童瑶等人。
这几天在家里呆着,吕天凡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即舒缓安闲,又有些忐忑。母亲并未如先前所想在他眼前唠叨找女朋友的事,恰恰相反,根本就一字没提。
从反光镜望着渐行渐远恋恋不舍的庙岭,吕天凡暗暗自嘲起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母亲如此,一方面大概是父亲提前打了预防针。另一方面是不想增添他回家的心理负担,两位老人的本意还是非常期望他能经常回来看看。
马雁华自一上车,虽然在努力地掩饰,但是脸上不经意蹙起眉头,显是有着心事。尽管吕天凡开玩笑说马校花看到你这忧郁的眼神,即便西施和林黛玉再生也不过如此。对此马雁华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如往常般接这个茬。
欧阳彤依旧不温不火,仿佛世间的任何事在她心里荡不起丝毫涟漪。反倒是赵炽,虽不像来时般少言寡语,说话却极为谨慎,不时偷看着童瑶的脸色。想来他的妈妈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相当的满意,赐予了管控儿子的尚方宝剑。惹得吕天凡等人心里暗笑不已。
回程的车子依然由赵炽把持。车内除了从cd机淌出的音乐,少有人说话。
期间马雁华接了一个电话,那边不知是谁在电话里说了很久,最后被她不耐烦地打断,说现在正往回赶,让对方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处等她。语气果断且有些傲气。
此时高速公路上的车流虽然远没到拥塞的程度,但也没有来时的顺畅。再多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藏蓝色的本田雅阁终于驶出了高速公路收费口。
在马雁华的示意下,赵炽将车子停在道边,前者与众人打过招呼,连给她准备的玉米都没拿,便下了车。在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卡迪莱克,一名光头男子站在车边,拉开后车门,待马雁华钻进去后,从另一侧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一声轻微的笛鸣,卡迪莱克轿车无声迅速地滑了出去。
“这个马校花到底演的是哪一出?不会是被人抓去逼良为娼吧。”赵炽大大咧咧话刚出口,咧了一下嘴,随后不再言语。
原来是童瑶见他口无遮拦,在后面狠狠拧了他一把。
“你这想法太富有想象力了,你没看那人对她那么谦恭,明显是上下级的关系。”吕天凡笑呵呵说道,回身看了欧阳彤一眼,又问:“马校花是干嘛的?”
“她说是做文秘。”欧阳彤随后说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显然名不见经传,吕天凡并没有印象。
吕天凡和赵炽将欧阳彤和童瑶分别送回家,又到冯旭亮家送玉米。冯旭亮本人不在家,据艾霞说这位冯大队长昨天一早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说是有案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回家。
回到公司,梁钰正在接待一位中年妇女,二人和她打过招呼,将拎回来的两袋子苞米随意搁在桌子上,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吕天凡刚刚坐定,冯旭亮的电话就来了。
“天凡,回来了?你嫂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送苞米去了。”
“冯队长,你可真够操劳的,大过节的,有家不能回啊。”
“唉,别提了,你还记得裴裴那件案子吧?”
“怎么了?有眉目了?”
“看来你真不知道啊,这儿都传翻翻了,捂都捂不住。昨天早晨发现了新的碎尸块,色魔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