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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那位冯队长怎么说?”看着吕天凡放下电话,脸色不善,罗杰问道。
“身份证上的信息是假的。这家贸易公司是三个月前注册成立的。”吕天凡阴沉地点了一支烟。
“这么说,那张欠条也是假的?看来,一切都是蓄意谋划。”
“欠条上的时间是去年,当时还没有这家公司的存在。不过他们就算要报复,何必费这些周折?”
“你的意思,是阿哥们的手笔?”
“别人谁会跟我们有这么大的怨恨。若我所料没错,赵胖和廷业是代我受过。”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在你手底下吃了亏,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回来。”罗杰安慰道。
“不知道这家公司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或者根本就是他们自己开的。公司的法人是另外一个人,看似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那只有进去看看才知道喽。”
两个人相继推开车门,吕天凡屈指一弹,还剩下一半的烟蒂远远飞了出去。
果如赵炽等人所说,诺大的院子只停了几辆车,空空荡荡,杳无声息。信步走了进来,并未出现昨天群起而攻的场面,一切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两人走到楼门口,果然在一堆长短不一的木匾之中,找到了这家水产品贸易公司的牌子。只是别的牌子要么破烂不堪,要么字迹模糊不全,唯有这块牌匾铮亮如新,显然刚挂上不久。
此时恰好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从楼洞里匆匆走出,吕天凡叫住他,指着贸易公司的牌子问在哪,男子仰头指了指三楼最靠边得一扇窗户说“在那”,便又匆匆离去。
二人上得三楼,停在一扇木门前。门上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有些地方露出了大块泛黑的内里。
随着敲门声,木门被从里拉开,走出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谢顶男人。
“你们找谁?”谢顶男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你这里是水产品贸易公司吗?”吕天凡面带和善的微笑。
“哦,对对,你们要订货吗?来,请进。”男人脸上霎时堆上了笑容,退后两步。
这间屋子不小,三四十平米的样子,只摆了两张破旧的办公桌,几把摇摇晃晃的椅子,桌子上堆着几只保温箱,发黄斑驳的墙上贴着还算崭新的营业执照,地面上散碎着硬纸杂物,整间屋子显得乱七八糟,非常狼狈的样子。
“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吕天凡在男人指着的椅子上坐下,随口问道。
“啊,这不禁渔期刚过,又快到年根底下了吗,其他人都去库里发货去了。太忙了,人手不够。你也请坐。”谢顶男人这后一句话是对罗杰说的。
此时罗杰正站在窗户前,向外面张望,闻言淡淡说道:“不用,我站着就好。”
吕天凡拿出烟来,分给男人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点着火吐了一口烟雾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这个公司的法人就是我,你们需要什么货,只要有,价钱方面,我都可以做主。”
“你这家公司才开业三个月吧?”
“是啊,你们……”
“我想来问问,昨天下午你这门口的院子里打起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卖货的。你们是……?”
吕天凡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谢顶男人接过一看,脸色一凛:“苍眼商务信息咨询公司?”
“还有这个。”吕天凡又拿出那张欠条,也递了过去。
男人拿过来只扫了一眼,冷笑道:“欠条?你明知道我们成立了不到三个月,却拿着去年的欠条找我要钱,敲诈吗?”
吕天凡不动声色看着他,淡淡地说:“你没看怎么知道这是去年的欠条?”
谢顶男人脸色突变,又重新看了一眼欠条,强辩道:“这日期明明是……”
他突然住口,终于意识到自己漏了马脚。
“那你现在能否告诉我,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五阿哥、六阿哥,还是九爷本人?”吕天凡伸手在烟灰缸掐灭了烟头,好整以暇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