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恭行喝道:“快!快把劳将军拉上来!”他人已冲到城边,伸手抓着垂下的绳子。我这时才看见,劳国基已瘫倒在一边,浑身是血。
他受伤了么?
我也不知道那火雷弹的威力如何,听声音,威力也不小。我也跑到城墙边,用一只手拉着绳子。下城的几十个人都正抓着绳子拼命向上攀来。
要是在城下,谁也不会说能够是蛇人的对手。幸好,蛇人在那攻城车上攀得不快,箭楼上飞下的箭也阻得他们更慢。
将下城去的前锋十三营全部上城后,路恭行道:“快将劳将军送到医营疗治,其他人准备火雷弹,不能让蛇人爬上城墙。”
但那些蛇人并没有再进攻,已经攀上攻城车的蛇人见下城的帝国军都重又上了城,随着蛇人营中一阵响亮的锣声,又快速地退了下去。
进退合宜,这队蛇人真的象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兵啊。
我看了看路恭行,他此时脸上有一股忧虑之色。也许他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当初城中出现第一个蛇人时,他就有这种忧虑,可惜那时武侯也根本不当一回事。现在想来,那些蛇人定也是斥堠一类的角色,在我们一攻破城池就马上通知,所以那批蛇人才在此时进攻。
如果那时及时做好准备,或者在蛇人第一次攻来时便及时退去,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吧。
看着蛇人退去,城头的后军士兵都发出欢呼。他们没有领教过蛇人的攻击力,而守城时我们也几乎没有伤亡,他们自是觉得我们胜利了。可是,他们没有想过,要是这一次路恭行的前锋营没有火雷弹,这城绝对是守不住的。
蛇人象是聪明了许多。
这时胡仕安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道:“两位将军,罗将军请你们过去。”他脸上也是按捺不住的喜色。
路恭行看了我一眼,道:“好吧,我们马上就去。楚将军,我们走吧。”
他的目光有点怪,但我也不在意这些,道:“路将军请。”罗经纬的担架在一个箭楼里。我们一到他跟前,便跪下道:“末将叩见罗将军。”
罗经纬努力半坐起来,道:“两位将军请起。”他的话说得很吃力,这么一动,脸上也泛起一片潮红。我们站了起来,罗经纬道:“路将军,楚将军,此番守城,全赖两位将军之力。经纬在此向两将军致意。”
他在担架上向我们致了一礼,我们站定了,也向罗经纬回了一礼。可是,罗经纬眼中却没有胡仕安那样的喜色,也有些忧虑。
他也许也知道了,这样子守城绝非长久之计吧。这一战,后军的两个万夫长全部战死,损兵起码有五千许。以后该怎么办,谁也说不上来。
这样一个破城能守到今天,也算是个奇迹。如果不是武侯,我想说不定蛇人的第一次攻击时就乱了阵脚,哪里还能支撑得下去?罗经纬也是名将,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如今有三门被围,东门也不知有无战事,冒然出去,说不定也会象这次北门撤军一样吃个大亏。而今已经失去了撤退的良机,我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
路恭行道:“罗将军,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如何碰到蛇人进攻的?”
罗经纬刚想开口,便咳了两声,胡仕安一边道:“我们遵君侯将令在城外扎营,等候辎重营出城。辎重营正在出城时,斥堠兵来报,北边大路上突然开来一支大军,旗号不清。我们开始不曾想到会是蛇人,已下令严阵以待,哪知这支蛇人军来得极快,已成突击之势,虽然百般防御,仍是不敌。若非路将军及时来援,我们定要全军覆没。”
我们都有些心情沉重。蛇人的攻击力越来越强,而我们却士气渐渐低落。此消彼长下,只怕城破之日也不远矣。
我忽道:“罗将军,我想问你讨一个人。”
罗经纬道:“楚将军想要哪个?”他的话不免有点迟疑,我在这时来向他要人,不免有点挖人墙角的意思。
我道:“贵军五营小校吴万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