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浑身燥热,有些不胜酒力,为免失礼,想先行告退。”贺融放下酒杯道。
太子笑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这东宫多的是床给你休息,来人,先上一碗醒酒汤!”
贺融却道:“这里毕竟是东宫,你我是兄弟,更是君臣,我不可过于随意,那些言官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若知道我在你这儿留宿,又该说我居功自傲了。再说许久没回安王府,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太子失笑:“好吧,我说不过你,那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看你现在这样,肯定是骑不得马了。”
贺融没有推辞:“那就多谢大哥了。”
他起身拱手行礼,刘衷等人也纷纷起身相送,太子更是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以后有空,多过来瞧瞧阿歆,给他带点宫外的小玩意儿,他总想出宫玩,可宫里规矩大,哪里由得他想出去就出去的?早知还不如在鲁王府时自在,那会儿咱们兄弟都住在一个府里,要串门也方便得很。”太子絮絮叨叨道。
话说这样说,但若真的让他们回到鲁王府里住,又有几个人愿意?
从东宫到宫门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太子挺贴心,还派了一顶小轿,将贺融他们送到宫门,马车早已停在那里。
一上马车,贺融直接往旁边一歪,开始捶腿。
他的腿原就比常人容易累着,坐久了难免麻。
见桑林在摸肚子,贺融就笑:“没吃饱?”
桑林跟着他一道去赴宴,太子没有怠慢他,特地单独给了桑林一桌,就在贺融旁边。
“还好,就是没敢多吃,怕失礼。”桑林嘿嘿一笑。
“感觉如何?”贺融一腿伸直,一腿微微屈起,后背往车壁一靠,没骨头似的慵懒。
桑霖眨眨眼:“殿下问的是什么?”
贺融:“对长安的印象,对人的印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
桑林想了想,道:“长安城很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阿爹与阿云他们若是来了,定会大开眼界。陛下……挺和气的,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不过我头一回陛见,还是挺紧张的。”
贺融闭目养神,漫不经心:“衡国公和太子呢?”
桑林苦恼道:“说不上来。”
贺融:“怎么就说不上来了?”
桑林:“你们说的那些话,像绕了好几个弯,我听都听不大明白,中原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贺融笑了:“那倒不是,只有对特定的人才这样。说得太明白了,容易落下把柄,也显得失礼。”
桑林挠挠头:“可我听得脑子都要打结了,可真是太难懂了,就像刚刚太子对您的态度……”
贺融依旧双目微合,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桑林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太子好像很想将您留下来?”
贺融睁开眼:“我大哥是急于拉我入伙。”
东宫里,未完的酒席依旧在继续。
太子望向方才贺融坐过,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位置,面上若有所思。
虞献道:“安王殿下似乎不太想与我们为伍?”
太子道:“他一直希望我与二郎能和平相处,但他不明白,二郎已非从前的二郎,陛下赐婚二郎与李氏女,摆明将李宽推向二郎。二郎原就对我有心结,再有个李宽撑腰,往后纷争怕是少不了。”
刘衷道:“殿下,既然如此,像安王所言,送张嵩一个相位,不失为好选择。”
江越插口道:“安王既能帮太子殿下出主意,自然也有可能帮纪王殿下出主意,殿下须得防范安王倒戈才好。”
太子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他一直怀疑李宽与其生母的死有关,二郎与李宽都快成亲家了,他怎么会帮二郎?”
江越趁热打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与其留一个余地,让安王摇摆不定,不如彻底逼他表态,站到我们这边,毕竟纪王与兴王同母,后者如今还在岭南掌兵,殿下身边,也须有个助力。”
太子微微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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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融:太能干也要被坑,什么仇什么怨?妈的不爽,我去欺负五郎了。
贺湛:???什么仇什么怨?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