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俏仍旧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说话呀。”宁洛催促道。
“我嫁你啦!”涟俏急急说道,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去,埋头在那温暖而厚实的胸膛上,这个时候那张小脸在后知后觉烫了起来。
方才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昨夜她也是故意的。
好一番思量,还是决定瞒下来了,这个谎言定以后老了,再告诉他,一定会陪他走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出了魔塔找师父,一定能寻到办法救他的!
“宁洛!”
“宁洛,我真的进去了!”
……
烈焰的催促还在继续着,已经道了好几个“真的”。
而其他人的声音也都传了过来,终于是没有人再忍得住了。
玉邪先砰砰砰敲了门,大喊:“宁洛,血影再等着你,你干嘛呢?磨蹭什么?”
“就是啊,全有人都等着你呢!再不开门我们就都进去了!”司徒忍索性威胁了起来。
“宁洛,不会出事了吧,宁洛怎么了?你出个声啊!”蝶依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那耳朵还是拼命贴着门。
……
众有喊了良久,仍旧没有人回答。
于是,很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向了烈焰。
“烈焰叔叔,还是破门而入吧,那么久了,指不定他们逃了。”
烈焰情绪正高涨着,也没多想,想要踹门,谁知道却扑了个空,门先被打开了。
众人急急退开,让出了一条道,烈焰愣着,一脸不可思议。
只见宁洛牵着涟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同众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久等了,影主子呢?怎么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手上,他那大手一点都避讳地牵着涟俏的手,涟俏那白皙的手臂上,两道吻痕十分明显。
“玉邪,烈焰怎么回来了?”涟俏开了口,看向玉邪。
“呃……我也不知道,他在对面茶楼里等着,大家赶紧过去吧!”玉邪急急说道,也不知道为何涟俏偏偏挑他来问,说罢便先走了。
“是啊是啊,等老久了。”司徒忍感慨着,也走了。
“可不是嘛,等太久了。”
“不是一般的久……”
“等得我都饿得没感觉了。”
众人纷纷抱怨,低头快步而走,不敢再多看这两人一眼。
涟俏不由得扑哧笑出声,道:“瞧瞧,你这群兄弟姐妹,哪一个是好东西!”
“先去见血影,闲了一些寻玉邪算账。”宁洛说道,宠溺地替涟俏落下衣袖来,那两道痕迹,方才他就眼尖看到了,是这丫头故意露出来挑衅大家的。
涟俏有些尴尬,不着痕迹推开他的手,自己锊下了衣袖,笑了笑,道:“走吧走吧。”
说着放开了宁洛的手,急急出门去,小脸早已红透。
到了茶楼。
众人早已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坐着闲聊着了。
宁洛和涟俏落在,血影的注意力却都在宁洛身上,并没有惊诧他同涟俏是牵着手进来的,淡淡问道:“千丝死了?”
“是。”宁洛如实答道。
涟俏静静地听着,她问过魅離关于千丝的事情的。
血影那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也没再多问。
“血影,我恢复得不多了,可以打开七重山,外头铁定是血族动乱了,你是血族之首,是不是该做个彻底的了结了?”涟俏认真问道。
之前并不急,只是,现在急了,就想趁早寻到师父,那老家伙一定会有办法的!
当初也是他救宁洛回龙脉!
“陆长老没这能耐,除了你师父,寻不出第二个人来。”血影淡淡说道,语气淡而不冷,却毫不客气,若是血族之祸,他自然会收拾。
“不管是谁,总之大家得先出去,这心魔阶不能就待!”涟俏认真说道,七魔七煞至今未有人起执念入心魔,已经是个奇迹了,或许,同大伙的性子有关吧,都是能苦中作乐之人。
“是你那匕首伤了夕儿的?”血影突然问道。
“正是,我师父说了,这匕首只能防身,杀不了你们师徒,夕儿虽然被我伤了,最后不也是你收拾的?”涟俏并不隐瞒,她很清楚,这些人都始终怀疑着师父。
“连你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还这般护着他?”血影反问,淡淡笑了。
“我没有,我就是实话实说。”涟俏急急解释,这才发现自己反正的语气似乎硬了。
玉邪瞥了涟俏身上那匕首一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他们来之前,不也已经怀疑过太虚,不也私下讨论了好几回了。
那老家伙的身份仍旧谁都猜不到,即便是熟知史书的宁洛亦是寻不出历史上何时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先用膳吧,一会儿就启程,我真的很想见林若雪那丫头了。”玉邪淡淡说道,起身来招来店小二。
众人皆是沉默了。
外头,究竟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只留林若雪一人,当初,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