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一世的情缘不会延续那么长。
也就,不会那么伤了。
如果这一世相伴不到最后,那么宁愿欠下一笔巨债,待你下一世千辛万苦都要寻出我来还。
这一边,一切随着离去的人而归于平静,唯有那初生的娃娃,不停地啼哭着。
而这一边,灾难才刚刚开始。
宁洛抱着玉邪,手都颤抖了,血影仍旧同羲风恶战着,其他人都护在前面,抵挡那接连袭击而来的巨大血虫。
血从玉邪口中不断喷涌而出,心上的正是他方才打出去后被弹回的玉石,好几枚都化作了血虫浸入到了他的体内。
“若雪……若雪一定是出事了……”
他喃喃着,早就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满是鲜血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宁洛的臂膀,哀求着,“去……去问他……若雪在哪里……她一定是出事了……”
“去问他……我妻儿到底在哪里……宁洛,我求你……来不及了……”
唇畔的血仍旧不停的溢出,或许,这是他最后的一口气了吧。
“玉邪,你撑着……你撑着自己去问。”宁洛哽咽不已。
涟俏则是颤抖着手,用那青铜匕首挑出将他身上的玉石一枚一枚挑出,沿着那伤口,一咬牙,狠狠刺入,割大了伤口,就这是时,一条血虫就这么急急窜出了,只是,一触碰到那青铜匕首便瞬间支离破碎。
涟俏心下一喜,另一手握住了颤抖不已的手腕,紧锁着眉头,又到了刀。
宁洛不忍心看,别过头去,那不远处,黑影已经将羲风完全困在一个巨大的黑白光圈里。
两人身影极快,只看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交缠恶斗着。
“宁洛……问……”玉邪终于用劲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就这么晕厥在宁洛怀中。
而涟俏亦是挑出了最后一只血虫,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好险,他这最后一口气终于是保了下来。”涟俏说着急急取出了一颗丹药来,硬是喂着玉邪吃了下去,这药是她同那老大夫讨的,就准备给宁洛备用的,没想到会在玉邪身上用上。
三人就坐在魔塔的瓦檐上,司徒忍他们已经勉强击退了那些巨大的血虫能脱开身了。
只是,谁都帮不上血影的忙,他这么做似乎也有意保护大家的周全。
那黑白光圈早已被血色染红了,谁都看不到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七魔七煞杀尽了所有的血虫……
直到太医渐渐落下了……
直到烈焰和魅離再也忍不住落了下去,打开杀戒,杀尽了魔塔四周一批批血奴……
直到涟俏再也忍不住,握紧那匕首,睁开了宁洛的手,飞身而起,朝那巨大的光圈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然一声,便见两道光,一黑一白,想交缠着冲天而上,一时间将整个昏暗的海域照得亮如白昼。
涟俏止步,宁洛早已追了上来,紧紧拉着了她的手。
只见那被染红了的巨大光圈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色彩,渐渐看清楚了里头的人影。
血影静静地站着,早已是一身血衣,那白森森的獠牙终于露了出来,而羲风直直落地。
落地却是单膝跪地,一动不动,衣裳早已褴褛,脸上苍白,就连那双眸亦是没了血色。
仿佛就是一座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雕塑,跪着。
所有人都愣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血影那一身白衣成了血衣,心口上的伤口仍旧不停涌出血来。
“血影!”涟俏缓过神来,急急唤道。
“主子!”宁洛亦是大喊唤道。
血影似乎这才缓过神来,缓缓转身看向大家,这才又注意到自己心口上的伤,手轻轻抚了上来,黑白之光再此焕现。
“玉邪呢?”他淡淡问道,声音低得近乎无力。
“主子放心,没事了,还有气呢!”烈焰急急答道,突然好像大笑,没事了,过去了,终于都过去了。
“准备回龙脉。”血影淡淡说罢,转身朝羲风的尸首看去。
方才,那最后一刻,羲风问他,“主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羲雨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他们都没错,是他做错了……
众人纷纷上了船,血影是最迟的一个,大伙还以为他不一起同行了。
谁知他却是亲自将奴宫外四方小广场打扫地干干净净,所有血腥,所有的污浊都淹没在了这剧毒的海水中,随着一波一波的浪,悄无声息远远而去。
云容和蝶依照顾着玉邪,司徒忍掌舵,其他人皆筋疲力尽地瘫坐在空荡荡的船板上,烈焰和哭笑二人甚至四脚朝天仰躺这,仍旧大口喘气着。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似乎,去得也太过于突然了。
是不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呢?
回了龙脉从新夺回统治权,复兴了魔道?
“以我对羲风的了解,估计会留林若雪他们当人质。”烈焰先开了口,打破了异样的沉默。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
如果,羲风真的打算拿林若雪当人质,不就该把林若雪带在身边的吗?!
真相,只有到了龙脉才会知晓。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而船头,血影一身疲惫地站着,望着渐渐遥远的魔塔,一身血衣早已换下,依旧是白衣飘飘,公子如玉。
给读者的话:
今天就两更了,有三更的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