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等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要来表示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邵翌文明白了之后没有特意搭理她,低头看了下表一面朝电梯走去一面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啊?他到底是明白了呢还是明白了呢还是明白了呢?陆茵看着老板远去的身影,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缓了好一阵才按了按胸口想,老板都是阅人无数的人,肯定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她她他不就是要让老板明白他们从来没有在电梯里面见过么~~
陆茵也只是惴惴不安了一个上午,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古话真是没有错。
早上被那么惊吓一下其实也好的,起码整整一个上午心中堵得没办法呼吸的感觉被深恐邵boss报复的不安冲开了。但是也不过是一上午而已,她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午后冬日里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空着的办公桌上,她的呼吸突然一紧,心里像是小时候手指蹭到了粗糙的水泥墙壁掉了一块皮一样疼得整个人身体缩成一团。
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忘了自己的初衷。也许不是想喝咖啡,只是要找一个理由走到他的桌前。四下无人,她失神之下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他的桌子,目光顺着桌角光洁的流线贪
恋地打量着他放在这里不多的物品——他一向是一个喜欢整洁的人,他的家里也是这样,找不到一件多余和凌乱的东西。
郭瑟琳穿着高跟鞋敲在地上哒哒的声音她竟然都没有听见,直到她走到近前惊讶地叫道:“Yina,你怎么在这?”
她的目光迅速逡巡在陆茵抚在梁傲伦桌上的手,继而狐疑地看着她。
陆茵猛地惊醒了一样迅速收回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像发烧,肯定是红的。郭瑟琳见她模样古怪,关键是手放在梁傲伦的桌上,追问道:“你站在我老板这里干嘛?”
这一回陆茵的脑子转得快,真是急中生智!机智地回答道:“啊,我不太舒服,可能上午公司的暖气开得太足了,热感冒了。本来是想去倒点水喝,走到这里头有点晕,幸亏抓住了桌子撑了一下。”她手里的确拿着一个杯子,脸上又通红的。
郭瑟琳一叠声道:“可不是伐?我就说公司太热了,他们还说没有——还不是穿得太少,哼,不晓得穿成那样给谁看,我老板又不在。”
陆茵连忙借梯下台,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实在是太热了,我可能都发烧了。”
“哎呀,可不是吗,你脸都是红的,我看看。”说着她便伸手去试陆茵的额头,“真的好烫,你快去歇一会,我去帮你倒水。”郭瑟琳自打跟陆茵分享了梁傲伦的绯闻之后,就一直拿她当自己人,分明得很。
一阵风地把陆茵送回到位子上,又一阵风地去倒了杯热水给她送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在陆茵身边低声道:“是不是Alice那个贱人故意把脏活累活都给你做?哼,好处都是她占,等我老板一回来她好去邀功,我真心看不惯她这样的,听说前两天你刚刚搞定了一个大渠道?”
陆茵心里正乱,也不得不应付道:“啊?是啊,嘉德宝中国以后的员工银行都会用TAB。”
“啧啧,Yina你真厉害,其实你是资历浅,再过两年以你这样的上升速度顶掉Alice也不是没有可能。”郭瑟琳一面说一面朝Alice空着的工位上白了一眼。
陆茵心里一慌,要知道郭瑟琳说话向来是十分谨慎的,唯有每每同Alice过不去,这个原因不言而喻。如果她知道自己才是Allen的女朋友的话……郭瑟琳此刻热心快肠的面孔忽然便幻化成骂她贱人的满脸刻毒,陆茵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郭瑟琳把她这个发抖理解成了生病,关心地站起身来拍拍她道:“你赶紧喝了热水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吃饭,哎,我跟你说,前天有个行长很会来事的,快递了两张上海饭店日料的券给我,到时候我们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聊什么呢?郭瑟琳想说的她很清楚,无非是抨击和梁傲伦有绯闻的女同事还有从讲述她自己与梁傲伦的亲密中得到乐趣。
可是,她发现从郭瑟琳那里知道了那么多,她还是没法完全相信——Allen从来就没有承认过,Allen说过爱她,Allen带她回过家。
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