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承焰很小声，心里紧张极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感不感动。“你还会做蛋糕啊？”白鹭不客气地用勺子尝了一口，眼睛顿时都亮了。

姜承焰见她的眼睛里湿湿地泛着光，期待道：“刚学会的，味道……还能吃吗？尽”

平心而论，白鹭并没有对他的手艺有多大的期望，他有这份安慰自己的心就已经很让她很感动。但是一尝之下，竟然没有想到口感绵长滑腻，甜而不腻。

“太好吃了，哎，我看你也别去唱歌了，开个蛋糕店吧。”她觉得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有心花怒放的感觉，忍不住夸张。“要真是开店，肯定赚不到钱的。”姜承焰终于笑了，笑容就像是冰雪中绽放的花朵，“为了做这个蛋糕，我这几天每天中午都吃的是做坏掉的，要不是坚持运动，一定会胖很多。”

白鹭的一颗心就像被泡在温水里一样，软绵绵地连话都说不出，他天天在家里试着做巧克力慕斯，但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丰。

不是她太粗心，而是他太用心。

人心里苦的时候，就想吃甜食，白鹭一口气吃掉了一大半，剩下也没让姜承焰吃，而是小心地放进了冰箱，并且警告他不许偷吃，这是她的蛋糕。

但是姜承焰觉得，即便是吃了很多甜食的白鹭，还是不够开心。她窝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但是他相信她根本没有看进去，因为即使放的是广告，她还是那么目不转睛。

姜承焰放下写了一半的歌，坐了过去道：“那件事……是不是还没有解决？”

白鹭回过神来，见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便笑道：“你不是也知道吗，除非有一个正牌的男朋友，否则总有人觉得罗非是我男朋友，甚至……未婚夫。”她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不过她立刻以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掩饰道：“他又不像你这么帅，哎，现在那些讨厌我的人可有话说了，可以在我身上找优越感了，说我品位差咯。”

“可是——”他本来想说，我可以帮你的啊，但是白鹭马上打断道：“其实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对于结婚这件事，很……谨慎，甚至有点怕，可能我第一个男朋友给我的……阴影吧……”

这是她第一次谈起自己的往事，脸色很不好，整个人就像被涂上了一层灰色，“反正……我也不知道，就比如我对于悲剧的爱情故事有着很充足的情感去控制和描写，但是对于一个好的结局，总是不敢去想。”

姜承焰本来想开口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一个人对于恋爱这样的人变得这样敏感。但是他是个多么敏感聪明的人，很快就察觉这并不合适。

白鹭自顾自道：“我写不出来好的结局，再多波折我都能处理得百转千回。但是我写不出好的结局，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世界上会有那样一个人会去爱着你，等着你。每一个所谓的爱情，都像是救生圈一样，是需要，因此才重要。”

“也，也不都是那样的……”虽然白鹭说得又急又快，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听懂了，只是回答得结结巴巴的。

白鹭转头朝他一笑，尽管看得出来因为往事的萧瑟，但是姜承焰还是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能同你分享往事，一定是很亲密的人——“你还小呢，现在可别说那么早，说不定以后啊，也有说你是那样的。”

姜承焰听了沉默着不说话，他不是一个喜欢争论的人。沉默就是他表达不同意的最明显的方式。

白鹭往后一倒，靠在背后的沙发上面，眼睛看着天花板道：“你不知道，我跟我第一个男朋友在一起四年，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大学里面最好的时光。”

“你们是……大学同学么？”

“不是。”姜承焰听到她的否认，心里还没来得及从黯然恢复到高兴，便听到她说道：“是我高中的同学，他当时成绩很好，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数学很好的，但是一直不如他，所以……一直很喜欢他。”

姜承焰听了，默默地垂下眼帘，白鹭这样的人，初恋的男朋友竟然会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