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而占有的,没有那么多爱情与自由的有机结合,不像数学可以有一个精准的公式,也不像化学那样反应物与反应物之间有固定的比例。
全靠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经营,全靠命运的垂青,让两个有默契的人去相遇。那么不管结果如何,这命运都值得感激,毕竟有那么多的人,终其一生,也遇不见所爱的人,有再多愿意经营的心,也没有用武之地。
夜幕降临之后,两个人沿着外滩的星星点点灯光在江边走着,白鹭指着江心的游船道:“现在风这么大,还有人去坐船,连我们站在岸边都觉得冷。”姜承焰于是握紧了她的手,他不怕冷,手总是温热的尽。
她回头对姜承焰道:“你不知道当时我第一次在首尔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这江心吹来的凉风,好像在整个世界都没有牵绊,随去随来,最好世上谁也别靠近你,不然就会被吹个透心凉。”
姜承焰的神色在夜色里迷离,他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那个时候,是的,但是现在不是了。丰”
她就是他在世上的牵绊。
只有没有牵绊而又渴望的人会逞强地说热爱自由,真正是有牵绊或者热爱自由的人都忙着牵绊和自由去了,又何尝有空去强调自己爱什么呢。
当然,这样的道理,在此时此刻他们是无心去体会和归纳的。
经验的总结和警句的提炼,都不是幸福中的人的专利,而是上天专赐予苦恋者和失恋者的礼物。
两个人这么逛了一会,就要去一个夜间的茶话聚会,都是些白鹭的朋友,算是感情至深的狐朋狗友们,以他人失恋为聚会的首要宗旨。
所以,白鹭解释道:“这一回是我们第一次不是因为失恋而聚会的,主要是围观你,哎,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人长得好就有优势。”
姜承焰听了就觉得背心里一阵寒意,不过当他发现里面也有陆茵的时候还是轻松了许多的。
陆茵嘛,他自认为在智商和情商上都全面地压倒她的,少了一个目前最清楚细节的人的有效火力攻击,姜承焰觉得压力骤减。
果然不出白鹭所料,他们走进外滩的“茶话林”的时候,陆茵就从一间包厢里探出头来,又快速地缩了回去,只听她大嗓门地道:“来了来了!”
一时间门里面探出来三个脑袋,还不包括陆茵的。
另外三个都是从前白鹭大学里的室友,屋里还有三个无辜的男人,是她们的男朋友。
整个在座的,就陆茵一只单身狗,当然,现在所有人都无心羞辱她,都眼珠不错地盯着眼前的小帅哥,不管是男是女都由衷地在心里赞叹,真是太帅了。
陆茵为了避被无声地无视和嫌弃,主动承担起了介绍的任务。
她倒是这个活的一把好手,饶是姜承焰汉语不灵光,也弄明白了三个室友分别是在浦发银行的谢清清Alice,农业发展银行万晶Elizabeth,农商银行的钟楚棋Hilda,以及她们三位的男朋友同在浦发的高级经理黄凯丰,环保局业务科副科长刘励和自己经商的王智星。
陆茵挺担忧地看了姜承焰一眼,女人之间关系再好也难免喜欢比较,白鹭在她们宿舍当然是最出挑的,同寝的好友们这些年在找男人上面终于找回了些平衡,现在……另外三个人的确都是青年才俊,嫁人当如此。
姜承焰中文本来就只是能基本沟通的水平,要说听得懂没有障碍,也仅限于跟白鹭。
但是他很高兴地努力去记忆,这个很重要,一个人若把你介绍给她的朋友和家人,那和所有单纯的山盟海誓是完全不一样的。
山盟海誓是两个人的事,一刀就能斩断,而介绍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就是从此之后有了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要剪断疼痛得多,奇经八脉都会受损。
这就好像人为什么要结婚一样,有一个契约,就有了共同财产,就有了共同的义务和责任,要分开就有各种需要交割,说不定交割得不清楚就又不必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