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齐喝一声,举起碗来向吴良敬酒,表衷心,胸拍得噗噗作响,话说得慷慨激昂,酒喝得干脆豪爽,一次本很平常普通的小小会餐,恁给整出许多江湖“匪气”来。
不过吴良很喜欢这种匪气,他认为一个单位里如果少了这份匪气,便会如一团死水,毫无生气。
催八自然是喝得最高的一位,这货就好像三国里的猛张飞一样,醉了和没醉没什么区别,睡了和没睡同样睁大着眼睛。当两三个人抬着他送到家里的时候,他仍抓着文平的手唠叨:
“这是真的么?”
是啊,任谁都不会相信,举手之劳,不经意的一桩小事,却让自己得到了丰硕的回报。
文平没好气地笑了笑,说:
“早知道那鸭子头吴教官会让着你,咱兄弟也用不着瞎起哄,抢来争去,面子给丢完了!”
“你懂得个麻痹!”
骂归骂,催八还是神态安详,酣然睡去,不时便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噜声!
事实上,催八也非常具备领导的优秀才能,一当了队长,便把队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训练、值勤等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再也不用派出所的人员为他们操心,只要到了上班时间,联防队没有一个人迟到,签了到后,该去车站值勤的,该走商场巡视的,不用安排,大家各司其职,各忙各的,再不像原来那样,签到之后就三个一群,五个一帮,凑到一块,不是聊天,就是推牌九。
当你沉下心来做某事的时候,你会发觉时间过得很快,吴良也是一样,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美女日历,笑了笑说:
“两个月到了,明天是时候交作业了!”
李伟暗暗骂了一声“死年糕!还不回来!”
脸色一暗,狠狠地撕下了桌子上的台历,卷成一团儿,往垃圾篓里一扔。
这胡年小子摊上好事,与老大省城里开会,都快两个月啦,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真乐不思蜀啦?
“是啊,良哥,你这篇作业完成得确实太漂亮了。老大回来可是大大有赏的啦!”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前三天打渔,两天上,纪律散漫的联防队现在上班比派出所的管理还要正规,上下班签到,有模有样的,这家伙天才啊!
“还算凑合吧,老弟,你说呢,只要屁股不挨打就阿弥陀佛了!”
“呵呵,良哥,总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汉子,也有怕的物事啊!”
正说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李伟一个箭步,跳到办公桌边,双手抓起电话,恭恭敬敬地举到耳朵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