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对着陆瑾又是目光审视半响,甚为怀疑地问道:“按照惯例,吏部科举仲秋之时方才举行,眼下刚到二月,你为何来得这么早?”
陆瑾不慌不忙地笑答道:“在下受家父所托,还要在长安寻找家父失踪多年的好友,因此早来了。”
中年妇女点点头,犹豫半响,硬梆梆地开口道:“府中东厢尚空着一间跨院,有书房一间,寝室一间,不知郎君是否中意?”
陆瑾笑着点头道:“有地方暂住便可,在下并没有多高的要求。”
“那好,我见你也算一个老实人,这样,租金每个月一贯钱,你看如何啊?”
“好,在下没有异议,一贯便一贯。”
见这俊俏的小郎君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中年妇女这才明白他原是一个不懂讨价还价的愣头青,不禁暗自懊悔,后悔自己将租价喊得太低,有些闷闷不乐地开口道:“待会我便将租房契书立下,你签字立约便可,二娘,带陆郎君去看看屋子吧。”
“是,”清秀女子笑盈盈地应声,对着陆瑾道:“陆郎,请随我来吧。”
陆瑾点点头,正欲举步,不意那中年妇女又开口道:“哎,你等等……”
陆瑾疑惑止步,却见中年妇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言道:“我夫家姓钱,今后你叫我钱夫人便可,还有,我们钱家在永宁坊居住了数十年,一直奉公守法敬重街邻,从来没有干过违法乱纪之事,你既然租了我的房子,那也得守规矩,知道了吗?”
陆瑾无奈笑道:“是,在下明白。”
“另外还有一事,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进入正北的寝堂。”
陆瑾知道寝堂内皆为内眷女子和男主人居住,外人自然不能随意入内,便点头应是。
跟随清秀女子绕过正堂,顺着一条走廊没走多久,一道月门便出现在了陆瑾的视线中。
那清秀女子就此止步,盈盈作礼道:“郎君,此处便是东跨院,奴带你进去看看屋子。”
“多谢娘子。”陆瑾拱手一礼,笑问道,“对了,还不知娘子芳名?”
清秀女子俏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言道:“奴姓钱名秀珍,在姐妹中排行第二,郎君唤我钱二娘便可。”
陆瑾点头笑道:“好,那就有劳二娘。”
进入月门,入目便是布满了青色藤叶的青石墙壁,模样似乎有些熟悉。
陆瑾略一沉思,立即明白原来这间跨院与自己时才进来的那条小巷仅一墙之隔,这片藤蔓也同样挂在了外墙之上。
除此之外,便是两间转折排列的房间,以及一片狭窄的院落,三面屋檐一道外墙围成一方天井,人立其中好似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