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说:“这是洛董事长生前口述,我亲自代写,公证处也做了公证,这是合法的遗嘱。我只是依照程序做合法安排,至于他为何没有分配股份给洛小姐,只分配了资产,想来也有他的理由,毕竟洛小姐从未涉足商界,获得房产和资金是对女子最合理的安排。请问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具有压制所有声音的力量。
洛瑾承冷声道:“白纸黑字,爷爷生前耳聪目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难道你想违拗不成?”
洛瑾瑞不甘心的硬道:“爷爷住院后又叫林律师去了医院,不是应该有新的版本吗?”
林律师继续说:“洛董事长住院后确实有询问过遗嘱情况,当时他神智清明,只是确认是否已经生效,并没有修改遗嘱的意思。”
洛太太这时傲气的道:“你拿到的家产和我们瑾承的差不多,爷爷如此一视同仁,你还有什么不服?他尸骨未寒,你就要否定他生前的安排吗?”
洛瑾瑞依然不依不饶,却很胸有成竹的道:“我这里也有一段录音,是爷爷生前一天说的话,你们大可以听听。”
说着,大气的按动录音笔开关,董事长苍老而低哑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她不是……我女儿……”说着突然哀然抽泣起来。
“爷爷,年舒华也不是我表妹,她怎么有资格分享您的财产?”
录音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又传来董事长的声音:“她不是我外孙女,她有什么资格获得公司的股份?”
这段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洛瑾瑞道:“这是在您最后见到爷爷前的录音,林律师可以拿去做公证,看是否是我爷爷的声音。他明明反问了,她凭什么获得股份,显然他是有意修改遗嘱,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律师的遗嘱与他这些话相悖。”
林律师沉声道:“您这段录音我会拿去做证明,但即便这是他的声音,这段话的前后背景不明,且他并未肯定的说不给股份,法律上只承认肯定的证据。何况,我在那儿之后见到洛老先生,他并未要求修改。”林律师的话滴水不漏,既没有说没用,也没有说有用,只是陈述事实。
“既然是模棱两可的遗嘱,那我强烈要求暂不实施这项遗嘱。”
……
这份5%股权的争执,以暂停实施告一段落。
妈妈总算见缝插针,刚坐直身子,我立即按住她的手,“妈,您要不想接受,回头我们卖了,款项全捐出去吧。”
这话听得二太太“切”了一声,讥讽道:“那么大方,有种就把4%的股份让出来啊,这样不用来回考证了。”
我闷声不语,林律师见状,忙道:“各位,关于洛老先生的遗嘱已宣读完毕,今天起将逐一办理过户手续。今天就到这里。”
妈妈一时不知所措,待律师离去,忙拉着我往外走,想来是察觉这空气里的敌意。
我打了招呼,深深望了一眼洛瑾承才离去,心头如翻滚的海浪,久久不能平静。
4%,这个恩报得也太厚重。想来,他晚年的心被当年犯的错深深囚禁了。
“你打算怎么做?真打算要?你没见那一个两个洛家人,恨不得把我们给吃了,不是我们的东西,拿着怎么会心安?趁着他们查证,回头就说不要了吧。”
我柔声安慰:“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不是我真在乎那4%的资产,而是手中有股份,多少有点话语权,一想到张静恩家的13%,心头颇为忐忑。
妈妈满脸阴郁:“我看那房子满屋子都是晦气。那洛瑾承是继承了家业,可我总看着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啊,悬。你不会还在做总裁夫人的梦吧。”
我一怔,却听她又长吁短叹:“我看他那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跟了他,还指不定要受多少气。听妈的,趁早断了,别跟这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这话她这几天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我知道她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也就哼哼哈哈,听着她长吁短叹。我已经有自己事业,在一些事情上,她到底再难强求于我。
伴随着4%股份而来的,还有张静恩和她妈妈的到来。我与她的私下相约寥寥无几,而每一次她都会裹挟着炸弹而来,这次是直接带来一颗活炸弹吗?
张家贵妇,是真正的贵妇,优雅而不做作的言行举止,眼神平和,仿佛与世无争,像极了旧时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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