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大事儿,可血流的多了自是觉得有些眩晕乏力的。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帮自己包了伤口,心中松了口气也就放心的睡下了。
永和宫
德妃神态专注眸色深柔,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待三起三落后嘴角微微翘起端起青瓷茶碗身子微微前倾“万岁爷,您尝尝。”
康熙深邃的目光专注锁着此时的德妃,顺势握住德妃的手,带着到了嘴边饮了一口道“爱妃的手艺是越发的精进了。”
德妃脸上显现出一抹红韵,目中含情又好似诉说着满满的崇敬声音不同于往日那般温柔更是添了几分娇色“万岁爷......”
德妃虽年惑四十,却是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虽说眼眸下已生了丝丝细纹,但在丰容靓饰,温柔娇媚的神态下却也算不上什么了。用仪态万方,风华绝代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的了。
德妃本欲顺势坐到康熙身旁去,但此时堂殿外传来响动,见康熙蹙了蹙眉心中不免暗恼周嬷嬷是越发的不会做事了。只得开口询问“何人在外喧哗?”
周嬷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快步走了进来,声音也有些打结“奴婢该死,是储秀宫的掌事嬷嬷求见,奴婢这就打发了去。”
“宣进来吧。”康熙开口道。
德妃手里的帕子紧了紧,那储秀宫的掌事林嬷嬷是宜妃那贱人的人,再看周嬷嬷此时的脸色自是心里明白定然被人抓到了把柄,又是这个时辰过来,想必也是先打听清楚了皇上在自己宫里,心中自是万分不愿让那林嬷嬷进来,可如今皇上亲自开了口定然不能轻易混了过去。暗瞪了周嬷嬷一眼,不论一会儿如何也不能再留这老东西在自己跟前了。
“奴婢叩见皇上,请德妃娘娘大安。”
德妃看了眼康熙见他拿起茶盏,自是明白是打算旁观的。便转身坐到康熙下首位置“起来回话吧。”
“是,奴婢叩谢皇上,娘娘。”
林嬷嬷站起身来不敢抬头恭敬的回话道“禀德妃娘娘,储秀宫芳婉妙竹对年前新入宫宫女正红旗下马佳氏.云惠私下用刑置其失血过多目前昏迷不清。”
德妃听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能从一名宫婢爬到如今的四妃之一,自然脑子是极为好使的,此事的重点可不是私下用刑,重点在于那妙竹是自己身边周嬷嬷的亲外甥女,众所周知周嬷嬷是自己身边得力的,呵呵,这等小事儿作为储秀宫的掌事嬷嬷自然有权直接处置犯事的芳婉,到时照例回禀一声就是了,如此这般大张旗鼓的来请示自己,岂不就是明着说自己教管不严,甚至处理不妥当自己也能被扣上‘纵奴行凶’的帽子来。而被打受伤的宫女又偏巧并非一般的包衣奴才,而是八旗闺秀,正红旗马佳氏,说不好与那荣妃还能拉上些关系来。宜妃那个贱人果真是一手好算盘。
德妃能让圣眷多年不断,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谋算手段,要知道当年被册封为德妃之时,同时被册封为妃的还有惠妃、荣妃跟宜妃,这三人可都是出自名门,八旗贵女。身后有着家族势力作为支撑,而德妃只不过是小小的内务府包衣的孙女,出身极为寒微。
眼前这事儿说大不大,左不过是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贱婢罢了,至于那个马佳氏,想必是出自那些没落的八旗小户罢了,没什么门路的到时恩赏安抚便是了。但说小也不算小,坏就坏在赶在让皇上撞上个正着,如若哪个细节自己未能做到位,做到皇上心中所期想的,恐是要引皇上不满的。
当年祖父抱着自己便开口说自己定然有天大的福气,整个乌雅一族荣辱恐是要系自己于一身,后来进了宫见到了她才总算知晓自己的福气来自在哪儿。
可仅凭‘替身’又怎么可能长期拢住帝王心?这些年来自己日日过得小心谨慎,从不敢表现出持色自傲,反之更是谦虚谨慎,刻意的表现出极力避免后宫之中的是是非非,哪怕是成了四妃之一与惠妃等人一同掌管后宫也是事事均不出头的,哪怕是明面上受了委屈都不会在皇上跟前诉说一句。
否则哪里得的到皇上的赞许?
宜妃这个贱人是真真的可恨。俗话说,如果一个人一开始便是坏人,那他在其他人眼中也只不过是个坏人罢了。但如若一个人一开始便是个好人,突然间他做了一件坏事,那别人会如何想?不会先去想他原先做的好事,而是难道自己这些年来都被他蒙蔽欺骗了?从而更加恼怒。
只见德妃面露疑色“竟有如此不知规矩的芳婉,林嬷嬷你身为储秀宫掌事嬷嬷难道出了此等之事儿还需来问本宫如何处置?自是按照宫规处置就是了。”
林嬷嬷听言神色显得有些不安,余光扫了眼周嬷嬷,言语竟是有些支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