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当时的分手,是因为纪皖有不得已的难言之隐,她的心里其实没有什么白月光,只是瞎编出来为了让他死心的,她从来爱的就是他,一直没有变过。两个人最后误会冰释,相视一笑,缘定终生。
可贺卫芳的话,却将另一个更残忍的可能放在了他的面前。
纪皖有可能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重逢以后所有的拒绝,有可能真的像席衍说的那样,只是欲擒故纵,只是手段太过高超,连他也分辨不出罢了。
车子停了下来,贺予涵透过车窗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停在了橙子科技对面的马路上。
这都成了本能了吗?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在涌出来的人流中搜寻着纪皖的身影。
正值下班高峰,好多都是清一色的职业套装,可他却一眼认出了从大厦里出来的纪皖。
被西装套裙包裹的身材玲珑有致,她的步履从容,神情淡漠,就算在拥挤的人群也难以掩盖她那种特有的清灵自傲的气质。
她走下台阶,却在路边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看了看,不知怎的,她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了起来,嘴角微抿,贺予涵知道,这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指数为优。
手机响了,贺予涵有些错愕地看着来电显示,好一会儿才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里?”纪皖低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我……在开车。”
“还要多久到家?今晚我烧菜。”
贺予涵愣了一下:“为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喜欢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喜欢。”
听筒里传来纪皖清浅的呼吸声,隔着一条马路,贺予涵看到了她嘴角漾起的微笑。
“那好吧,我在上菜吧点菜,你要是早到了就收一下等我。”
“好,马上就到。”
电话挂了,纪皖在马路上低头站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随意捋了一下发梢,眼波流转间,仿佛天边的彩霞都失去了颜色。
看着纪皖远去的背影,贺予涵往另一个方向调头,抄着小道朝自己的公寓开去。
纪皖于他,可能就是会上瘾的罂粟吧。
尝过一次后就再难戒除。
就算她爱的是他的钱又如何,最起码他还有这些身外之物可以让她趋之若鹜。
回到家里时,上菜吧的员工已经等在门口了,穿着统一的制服,面带微笑,言行规范,让人心生好感。
如果不是因为纪皖,贺予涵是不会去关注这样的小公司的,不过经过几次的接触,他隐隐觉得,作为一个创业者,纪皖有着不一般的商业嗅觉。
就好比有机食品的业务,经过他的一点拨,纪皖立刻就经营得风生水起。
纪皖到家的时候,贺予涵已经在厨房洗菜了。
据说男人做家事的时候最性感,纪皖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看着他圆t袖口处健硕而富有弹性的肱二头肌,看着水珠飞溅在他的肌肤……这一刻,这迷宫一样的公寓终于有了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
“回来了?”贺予涵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了,明天开始就会有佣人来做家事了,反正都曝光了,就不怕让我爷爷知道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纪皖随口道,“不请也不打紧。”
“偶尔为之是情趣,经常为之就是奴役了,我娶的是老婆,又不是佣人。”贺予涵淡淡地说。
这话说得真不错,要是放在网上,一定能得到一众女网民女粉丝的拥趸。
纪皖想象了一下贺予涵那个微博号宣扬女权主义的场景,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这样,想必会有更多人喊上一句“欧巴我爱你”吧。
“笃笃笃”的切菜声、炖锅的沸腾声、炒菜的爆油声,好像交融在一起,汇成了一首好听的交响乐。
许是厨房里的炉火太旺,纪皖的鼻尖渗出汗来,不时地腾出手来去捋耳边的发丝。
贺予涵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凑了过去,在那个娇小柔软的耳垂上亲了亲,含在嘴里吮了吮。
纪皖的手颤了颤,惊呼了一声:“别……虾要炒焦了……”
“让它焦了,焦的好吃。”贺予涵闷声道,双手定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沿着那耳垂从耳后轻舔,一路到了那红唇,轻摩慢捻着,细细品味着那*的滋味。
锅里的虾滋滋冒着烟,等到纪皖把他推开,果不其然,原本葱油的大虾变成煎烤了。
纪皖把他赶出了厨房,等到菜都烧完,才一个个地端了出来。
晚餐很丰盛,纪皖的手艺真的好得令人诧异,黄豆排骨汤、葱烤野生鲫鱼、红烧牛肉、皮蛋豆腐,外加一盆意外报废的大虾。所有的菜都很美味,比贺予涵吃过的任何一家特级餐厅都要棒。
吃完晚餐,贺予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来,放在了桌上,斟酌了片刻开口道:“皖皖,家里以后的开销,就用这张卡吧,如果有其他什么花费,你都可以从这里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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