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衍忽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地看着她:“我来干什么你该知道,你和予涵昨晚怎么了?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你也不能一跑了之啊,你知道我们俩昨晚有多担心吗?”
纪皖愣住了,仔细一看席衍,他和从前一样拾掇得帅气而时尚,可眼睛里却布满了红血丝,好像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你……你也找我了?”纪皖呐呐地说。
“废话,全市所有的大中旅馆和酒店我们都找遍了,你姥姥家、田蓁蓁那里都派人去守着,”席衍一想起昨晚没头苍蝇一样的状态就有点后怕,“甚至连医院和警局都去找了,深怕出了车祸,皖皖,如果予涵有什么做得不对的,那也是因为他太爱你了,别人不知道,我这些年看得一清二楚。”
纪皖苦笑了一声:“你这是来当说客吗?”
“不,不是说客,我是真的盼着你们俩能好,那种天长地久的好。”席衍心里苦涩,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隐秘的奢望永远沉在心底吧。
“好了,我知道了,”纪皖笑了笑,“谢谢你了,席大媒婆。”
席衍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纪皖。
这下轮到纪皖纳闷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怎么了?”
“昨天……是不是我告诉你的话让予涵漏了馅?”席衍艰难地问。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纸包不住火,他还以为他做的事真的能瞒天过海一辈子吗?”纪皖冷冷地说。
席衍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长吁了一口气:“皖皖,以后我和你说话都要留个心眼了,你这是在坑我啊。”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纪皖敏感地问。
“没有!”席衍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我阴沟里翻船,居然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套出话来,实在太有损我一世英名。我决定自罚自己一个星期的禁闭,向予涵谢罪!”
下班的时候,贺予涵来接她。上了车,两个人都有点沉默,一路回到了家里。
佣人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吃完了晚饭,纪皖在书房里看书上网,和田蓁蓁聊了一会儿天,不一会儿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她刚从书房走出去,就看见贺予涵靠在对面的墙上看她,那眼神黝黑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皖心一软,终于开口:“你还不睡吗?”
“睡了。”贺予涵的声音有些低哑。
纪皖点了点头,到了卫生间洗漱完毕,推开自己的卧室,想去拿个东西。
贺予涵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那五指用力,差点让她痛呼出声。
“皖皖,”贺予涵低声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人都回来了,不原谅还能干什么?
纪皖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没有第二次。”
贺予涵怔了一下,心头狂喜:“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再犯。”
这话的逻辑好像有点问题,可还没等纪皖细想,贺予涵的手臂一下子收紧,纪皖被重重地撞入胸膛,瞬息之间,她的唇瓣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所在,两个人唇齿交缠,就连呼吸都被掠夺殆尽。
这样的热吻也不足以消磨这一天一夜的煎熬,贺予涵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到了主卧,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激情结束时,□□的身体相拥在一起,毫无屏障。
这几天的疲惫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贺予涵的怀抱温暖而宽厚,让人觉得可以安心依靠,困意袭来,纪皖有些迷糊了起来。
贺予涵却还没有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
……
“过两天就过新年了。”
“嗯。”
“要不要出去旅游?”
“陪姥姥。”
“你昨晚睡在哪里?”
“瑾彦那。”
手臂一僵,贺予涵有片刻的沉默。
“睡吧,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
怀里的人已经彻底地进入了梦乡,贺予涵低下头来,看着她宁静的睡颜,眼中一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