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说得对。”后车斗上一老伯坐在张不白旁边,抱着几根剥了皮晒得干巴巴的木桩“就是该时时找点事干,不管什么时候啊,人都不能游手好闲。”又说“大兄弟借个斧子用?”
这老伯手艺比张不白还好,他做的是餐具,把木桩砍成一段一段或者一条一条,小刀凿子等工具翻飞般地使着,一会儿工夫,筷子,调羹,碗碟这些都出来了。只要再打磨一下,就能成为精致漂亮的餐具使用。剩余的边角料还能课程可爱的吊坠。不过边长曦没看过有人来向他买这个,不知是因为纯木材有味道,还是大家都不需要,总之他的产品乏人问津,但他还是做得很高兴,满是褶子的脸皮上漾着淡淡的充实和坚毅。
看看他再看看其它焦虑、烦躁、堆在一起看似商讨人生大事说着说着就能吵起来,最后不知道讨论出个什么东西的年轻人们,完全的两个世界两种态度。
没等她感慨两下,有人来了,那边有伤员需要她救治。
医疗小队也不是白加的,虽然没有接受特殊待遇,但该她做的事一点不少,甚至自她当众回绝曲上进明显的招揽意图后被压榨得更严重了。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她现在还不想也不能和曲上进翻脸。
不过中途她要绕路去看看武大郎,武大郎的伤虽然不及顾叙凶险,但愈合起来就难得多,毕竟整条骨头都断了,又不是肉,说长就长起来了。他现在还绷着一条腿一天到晚躺着不能动弹。
还没走到,就听见一个武大郎的声音带点不客气的冷硬:“你走吧,晶核也拿走,我不缺这东西。”
边长曦绕过一辆车,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上,车门半开着,车后面都被清空,只放着一张可折叠席梦思,上面半躺着武大郎,苏沉思一身军队文职人员的精干装扮,站在车边,神情失落复杂。
除了他们,旁边就一个那个烧烤小伙子,他叫南彬,大家都叫他阿南,顾叙他们忙得很,这位年轻的大力士就被派来照顾武大郎。
“那你好好养伤,那天的事,我,我非常抱歉。”苏沉思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边长曦走过去:“她还天天来?”
“边小姐。”武大郎打了个招呼,又叹了口气“是啊,天天来,还一天来几回。”他不是邱云,不然听这个语气下一句就该埋怨“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叫她别来了,这不没事欠揍吗”这样的话。
边长曦俯身对着他的腿琢磨了片刻,叫阿南帮忙把夹着腿的木板拿下来,让武大郎小心地屈起膝盖。
“有点疼吧,还没长好,但必须这么活动,不然肌肉一直缩在那儿不是好事。”
武大郎感激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趁着带边长曦去救人的的军人被阿南缠住,武大郎说:“你还要过去?”
“是啊。”
“那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要是不合心意,也不用勉强自己。”
边长曦愣了一下,最近她去救治人,待遇和以前真是天差地别,武大郎这话说得她心中一暖。武大郎又拿出一样东西:“队长知道你会过来,让我把这个给你。”
边长曦眼前顿时亮了,不会吧,绿核,还是三阶的样子。
“这是刚才那头丧尸的?”
“嗯,队长还要去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我先给你。”
拿了人家这么好的东西,边长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所谓拿人手手短,短就短一点吧,好东西在眼前不要是笨蛋,她更精心地帮武大郎料理了一下伤口,顺口问:“他开什么会?”
“不是很清楚,牛奶场的人提供了一些情报,去苏城的高速堵了,前面的龙跃镇就成了必经之路,不然大队就要绕过五十公里的山路。路虽然不长,但是不好走,要走山路很多车辆就要舍弃,而且山边不知道会有什么野兽。曲司令他们的意思是,从龙跃镇清出一条路来。大概就是商量这件事去了。”
边长曦咯噔一声,龙跃镇?那不是死了很多人的地方吗?当初边旷是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