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斌不想跟张扬结怨,人一旦醒悟之后方才意识到,偶尔迸出的王八之气是多么的没有价值,机缘巧合,第二天晚上他和张扬就一起坐在了金凯越最大的包间内。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上天安排的,而是县工商局长徐兆斌夫妇做东安排的,宴请的人中包括王博雄、耿秀菊、林成斌、周良顺、张扬、还有两位新当选为黑山子副乡长的田国强和袁胜文加上爱神卡拉OK的老板牛文强一共十个人,徐兆斌夫妇所打的旗号就是大家聚一聚,其实谁心里都雪亮,这是于乡长的庆功宴,外加拉拢同僚。张扬想起海兰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这世上什么事都离不开圈子,徐兆斌显然是个善于划圈子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帮助他老婆谋划圈子了。
因为徐兆斌成为副县长候选人的消息已经确实,大家在这位未来副县长面前表现的还是拘束的,徐兆斌夫妇是今晚当然的中心,他们频频举杯,于秋玲也一扫前些日子的郁闷和惶恐,脸上荡漾着温暖的笑意,夫荣妻贵,更何况现在两口子一起升官,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王博雄第一个把话题引到于秋玲当选的事情上,他举杯倡议道:“来,咱们敬于乡长一杯,希望于乡长以后能够带领咱们黑山子乡早日脱贫,早一天富起来!”他的倡议得到了众人的附和,所有人都端起杯子来。
于秋玲显得很激动,说实话从当选之后她一直处在郭达亮病的郁闷之中,还好她丈夫及时开导了她,政治上的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站在舞台的中心,而郭达亮之所以落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他在不合适的时间站在了不合适的地方,所以他才落到了现在的下场,换句话来说,他根本不值得同情,于秋玲在徐兆斌诲人不倦的调教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真谛。于秋玲慷慨激昂道:“以后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王书记工作,团结咱们乡领导班子,把黑山子的贫困局面早日改变。”
众人同声喝彩,然后共同干了这一杯,徐兆斌也陪着喝了,然后让服务员把酒杯满上,笑道:“秋玲啊,你恐怕和王书记以后暂时是没有合作机会了。”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包括.张扬在内,连他也没有听说王博雄要动的消息,李长宇在这件事上没有透露半点的口风,王博雄隐藏的也很深,这官场中人的城府真是一个赛一个。
牛文强对这事儿倒是挺在意,笑.道:“王书记肯定是要高升了,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儿?”
徐兆斌大笑起来:“博雄啊博雄,.你这嘴可真严啊,县里都定下来的事儿,组织部都跟你谈过话了吧,还掖着藏着干什么?”
王博雄谦逊的笑了笑,其实他已经经过了组织部.的谈话,去税务局上任的事情已经确定,现在也的确是到了公布的时候了,他低声道:“下个月我回去税务局上班!”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颗原子弹般爆炸在.每一个黑山子乡干部的心理,新当选的两位乡长露出敬仰和倾慕的眼神,人家这就是自己的榜样啊,希望自己的明天就是王博雄的今天,周良顺想的是这以后王博雄的门槛又高了,林成斌想的却是同人不同命啊,老子的仕途日薄西山,你王博雄狗日的却是鸿运当头,这老天怎么那么不公啊,再一想王博雄是走了狗屎运,他一直都敬着张扬,能有今天都是依靠张扬攀上李长宇的缘故,想想自己,单单在前瞻性上就已经被王博雄拉下一截。张扬想的却是,王博雄啊,你这孙子怎么都不跟我露个风声啊,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牛文强俩眼光,税务局局长,这可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会,对于经商之人而言,税务局局长绝对是要讨好的人物,牛文强再度端起酒杯的时候,言语中已经流露出尊敬的味道:“恭喜,王书记,啊,现在应该叫王局长了,来王局长,我先敬你一杯!”
张扬有些鄙夷.的看着牛文强,真是下作啊,你爹好歹也是个财政局局长,你这么着急献媚干什么?随意敬酒的时候,林成斌主动找到了张扬,迈出这一步看似容易,其实很艰难,主动找下级喝酒意味着林成斌变相的向他道歉,变相的承认自己在两人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张扬从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主儿,他和林成斌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林成斌虽然动了害他的念头,可是已经被他化于无形,以后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会有和林成武清算的时候,对这样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张大官人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张扬很友善的笑了笑,跟林成斌喝了一杯,然后又回敬了一杯,林成斌一颗心这才算落回了肚子里,看来人家小张主任不会跟自己计较。
晚宴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结束,这帮乡领导干部,在县城里都是有房子的,当然张大官人除外,他现在的级别还没有到国家给他置办房产的地步,一个人正准备随便找个旅馆休息的时候,却被追出金凯越的牛文强抓住去喝酒,张扬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跟牛文强来到歌厅,牛文强打了个电话又把姜亮给召了过来。
三人开了一瓶芝华士,张扬一入口觉着这酒有些不对头,就吐了出来,这厮在酒水方面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深,自从在海兰那里接触过芝华士之后,便记住了芝华士的口味,所以入口就感觉到了不对,皱了皱眉头道:“这酒假了!”
牛文强愣了愣,拿起酒瓶凑在灯光上看了看:“应该不假啊,人家送给我爸的!”
姜亮也是个有见识的主儿,喝了一口,砸了砸嘴道:“是假了,芝华士不是这个味儿!”
当着两位老友的面牛文强落了面子,咬牙切齿道:“麻痹的,这哪个狗日的,居然拿假酒送给我爸,明儿我查出来是谁一定让他好看。”
姜亮笑道:“别那么麻烦,你把这事儿直接告诉老爷子,老爷子龙颜大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张扬想起上次歌厅打架的事情,喝了口红茶道:“上次的事情查清了没有?”
牛文强摇了摇头。
姜亮叹了口气道:“那帮混混全都不是本地的,都是江城过来的,人家有预谋,而且有后台,这事情没办法查下去。”
牛文强有些郁闷的骂了一句:“操他**的,提起这事儿就窝火。”
姜亮道:“文强,你小子肯定没说实话,你在江城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人家出动那么多人大老远的过来搞你干吗?我是尽力了,本想把他们都给弄进去,可邵局话,那帮人我动不得,田庆龙的儿子田斌亲自过来把他们保走的,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张扬想起田斌不就是左晓晴的那个表哥吗?所以特地留意了起来。
牛文强喝了点酒胆子自然也壮了起来:“麻痹的他田斌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公安局长的老爹,我决饶不了他!”
谁都知道他这番狠话只是说说而已,所以谁都不会当真。
姜亮开解他道:“我看田斌虽然过来保这些人,可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你跟他又没什么矛盾,人家至于这么对付你吗?”
牛文强乜着一双眼:“怎么?一个系统的就官官相护啊?”
姜亮知道他不痛快,也没跟他一般计较,笑了笑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田斌马上就要来春阳了,担任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你想对付他有的是机会。”
牛文强马上沉默了下去,同为干部子弟,可是他明白自己老爹也就是在县城还有些影响力,跟江城市公安局长那根本不是一个级数。
张扬有些吃惊的问道:“副大队长不是葛春丽吗?”
姜亮道:“据可靠消息,葛大队被借调到市局了,下周就走,具体的工作安排还不清楚!”
张扬心中这个乐啊,李长宇啊李长宇,你出手果然不凡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还没走呢,先把葛春丽给活动到江城了,想想也是,人家李书记听了自己的话要多疏通精血,葛大队这个药引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张扬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药引子都有这样的待遇,自己这个专职医生不应该被李书记疏忽了吧?
两个身穿迷你裙身材高挑的女孩儿抬着一箱啤酒走进包间,她们都穿着学生服,相貌清纯,不过眼中的妩媚味道还是无法隐藏住的,牛文强使了个眼色,女孩开酒之后,分别坐在张扬和姜亮的身边。
姜亮笑了起来,伸手在身边那女孩饱满的臀部拍了拍道:“我说牛老板,你怎么也跟我们玩色诱那一套啊?”
牛文强笑道:“这是刚刚学来的先进经验,想让你们哥俩帮我指导指导呢。”
姜亮摇了摇头:“我还有些话要说!”
牛文强明白了他的意思,使了个眼色让那俩女孩离开,姜亮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文强,我之前就警告过你,要想走的长远,这种事情可不能干,县城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出了事情,以后想抬头恐怕就难了。”他显然没有了多少喝酒的兴致,起身告辞。
张扬原本打算体验体验生活来着,可看到姜亮如此激烈的反应,也觉着有些不对,自己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干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冒险。跟着姜亮一起向牛文强告辞,牛文强满脸尴尬的把他们送了出去。
来到姜亮车前,姜亮停下脚步,向张扬笑了笑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
张扬摇了摇头。
姜亮道:“文强应该收敛一些,江城来得那些小混混只是一个开始,做生意跟玩政治一样,想走的远,就要把自己的底子洗干净。”他拍了拍张扬的肩头道:“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们春阳这地儿也是个在意名声的地方。”
张扬点了点头,姜亮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形中又提高了一截,张大官人喜欢跟聪明人在一起,跟他们相处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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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让姜亮把他送到电视台对过的明珠宾馆,他在这里住过一次,觉着这里的环境不错,还没有走进明珠宾馆的大门,传呼忽然响了,张大官人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加速跳动,他拿起传呼借着宾馆透出的灯光,却见上面显示着一行小字——你在哪里?我想你——兰。
张扬猛然掉转方向,以惊人的速度向春宁小区跑去。来到九零年代,张大官人的轻功大都用在偷香窃玉的方面,虽然海兰之前已经给了他一把钥匙,这厮却没有采用这直接的方法进入房内,而是沿着楼房的下水管道爬了上去,来到了海兰的阳台,阳台的房门并没有关,张扬蹑手蹑脚的进入阁楼,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却见柔和的灯光下,海兰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走入卫生间,然后听到卫生间的水哗哗地响了起来,她显然是在洗澡,张扬竖着耳朵听着她洗澡的声音,内心的欲火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蹿升了起来。
张大官人并没有急着冲入浴室,而是悄悄躲藏了起来。
海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室内已经多了他的存在,白色纯棉浴巾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白嫩的肌肤在温馨的灯光下泛出暖玉般的光华,海兰坐在沙上,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胸前两团白嫩的乳丘随着她的动作诱人起伏着,藏在暗处的张大官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出咕嘟声响。
海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必这个坏小子已经睡了……”她起身走向卧室,趴在松软的大床上,曲线完美的小腿相互交缠在一起,向上弯曲着,露出粉红色的足底。
张扬的目光忽然看到了海兰的黑色丝袜,忽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这厮将电视里学到的桥段活学活用,把黑色丝袜套在了头上,然后迅速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悄然潜入海兰的卧室内。
海兰的一对晶莹的玉足乍合乍分,浑然不知道这精虫上脑的家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身上忽然一凉,海兰尖叫一声,却是浴巾被这厮整个扯落,还没有来及回头,一双**已经被他分开,然后火烫坚挺的部分便极其蛮横的冲入了她的体内,因为震惊海兰的一双美眸瞪得滚圆,她拼命扭过头去,看到那个蒙着黑色丝袜的诡异面孔,吓得又尖叫了一声,缺少前奏湿润的娇躯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张扬在这温热的压迫下越膨胀起来。
海兰瞬间就已经觉察到了那熟悉的充实感,俏脸上的惊恐随即化成了一丝妩媚,美眸笼上一层如烟似雾的水汽,咬了咬嘴唇道:“混小子,那丝袜我还没来得及洗……”下面的话却被张扬猛然的挺动所中断。
海兰扭动着娇躯,凄凄哀哀道:“放过我吧。”认出张扬之后,海兰内心的惊骇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惊喜,心理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
两人在床上激烈缠绵起来,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内心如同潮水般涌动,激情将他们的身躯融化在一起,几番生死几番缠绵,张扬觉着自己的整个身心融化成水,融入了海兰的娇躯深处,而海兰觉着自己也将张扬完全吸入了体内,她浑身颤抖道:“臭小子……来……来**我……”两个身体竭力纠缠在一起。
房间内终于宁静了下去,张扬躺在床上,海兰游鱼般钻入他的怀抱中,小鸟依人的看着他。
这厮仍然套着海兰的丝袜,整一个银行劫匪的模样。
海兰不禁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去掀开丝袜,露出张扬的口鼻,却想不到这厮忽然俯下身来,在她温润的柔唇上用力吻了一记,海兰娇呼道:“讨厌了,你还没刷牙……”
张大官人又极其霸道的将她压在身下,这次连舌头都探入了她的小嘴之中,海兰扯掉他头上的丝袜,红着脸儿回应着他的亲吻,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道:“臭小子,一声不吭的冲进来冒充**犯,想吓死我啊!”
张扬微笑道:“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海兰啐道:“厚颜无耻,我才不要这样的惊喜呢……”忽然觉察到这厮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小声道:“乖,去洗个澡,我累了一整天,可受不起你接连不断的折腾。”
张扬笑着拍了拍她吹弹得破的脸蛋,这才起身向浴室走去。
洗澡出来,海兰已经穿上了深红色的睡衣,脸上的潮红仍然未能退却,手中端着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张扬,张扬在沙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海兰偎依在他的身边坐下,张扬揽住她的肩头,两人碰了碰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海兰仰起令人迷醉的俏脸道:“我刚给你打了传呼,你这边就溜进来了,老实交代,是不是跟踪我来着?”
张扬笑道:“这叫心灵感应,我预感到今晚你会回来,原本脱光了在床上等你的。”
“呸!”海兰啐了一声,俏脸却贴在他赤luo的胸膛上,静静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张扬想起安志远的事情,以海兰的智慧和见识应该可以帮助自己解除心中的困惑,他低声道:“在江城见到安志远了?”
海兰摇了摇头,放下酒杯,双手揽住张扬的身躯,有些失落道:“说好了从机场开始跟踪采访,可是等到了江城南坪机场才现安老先生根本没有如期抵达,我们扑了一个空。”想起当时的情景海兰不由得笑了起来,江城市副市长朱广元带了一帮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亲自去机场迎接,还专门安排了小朋友送花和军乐队,结果却扑了一个空,当时的场面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张扬叹了口气,这才将自己在青云峰巧遇安志远爷孙两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海兰也是惊奇万分,想不到安志远竟然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春阳,看来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来寻找他父亲安大胡子的埋骨之地的。
张扬郁闷不已道:“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红旗小学的重建工程弄好,谁成想遇到了这倒霉事。”这厮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刻苦经营的政绩付诸流水。
海兰想到小张主任辛苦经营的政绩如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不禁格格笑了起来。
张扬大手探入她的怀中,捏住温软柔润的一团,恶狠狠道:“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还敢幸灾乐祸!”
海兰娇笑讨饶道:“我错了还不成吗……其实……其实这件事未必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坏。”
张扬这才放开了她。
海兰帮他分析道:“你虽然当着安老的面骂了安大胡子,可安大胡子的的确确是个马贼,过去没做过多少好事也是事实,再说了你当时根本不知道安老的身份,他也许不但不会责怪你,反而会认为你这个年轻人真诚坦率。”
张扬听她这么一说,仔细那么一想果然有几分道理,轻抚海兰的秀道:“姐,你真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
海兰笑道:“你少给我上眼药水!”她继续分析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的那些怪话只不过是一些小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你帮助安老找到了他父亲的坟,这件事可谓是大功一件,安老能够在香港打下这么大的一块基业,想必也是一个胸怀广阔的人,张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件事会是一件大好事呢!”
经海兰这么一解释,张扬心中郁闷烟消云散,手滑到了海兰的腰间,紧紧将她楼入怀中,两人就这么静静意味着,享受着对方体温带给自己的温暖,张扬低声道:“姐,我想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