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听见他们对话,便叫道:“好哇,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都这么赖呢!”
那女庙祝看见是老二,皱了皱眉头,道:“又是你?”
老二道:“就是你老子我!二爷我又回来了!”
女庙祝瞪了老二一眼,问那四个汉子,道:“你们从哪里带来的这个人?”
高全道:“我们是上山的时候遇见这货材的,刚一碰面,他就劝我们下山,说山上来不得。我们问他为什么来不得,他便口出恶言,辱骂师娘您。”
“二爷说的是实话!”老二道:“二爷是要好心告诉你们,说山上有个恶婆娘,说话死不中听,让你们小心点,你们不承二爷的情,居然还出手抓二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大蠢狗!”
我这才知道老二为什么和这四个人犯了冲突。
那四个汉子听老二这样辱骂,纷纷大怒,王麒说道:“把这个嘴损的货材扔下来!”
老二叫道:“敢摔着二爷,二爷的哥哥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死的!”
那四个汉子一听,更是恼怒,齐声呼喝,就要把老二给摔下来。
我心中暗骂老二自讨苦吃,正想提前出手,那女庙祝却道:“不要摔他,放他下来。”
我便又暂且伏身不动。
王麒、金科等人把老二好好的放在地上。
老二哼哼唧唧的,也不起来,嘴里说道:“现在想讨好二爷,晚了!你们不要脸,以多胜少,伤着了二爷,二爷饶不了你们!”
金科忍不住上前踢了老二一脚,骂道:“别装蒜,我们没有怎么着你!爬起来!”
老二躺在地上不动,道:“二爷就喜欢躺着,咋了?你敢踢二爷,嘿嘿,二爷记着你了!”
“我——”金科还要再踢,被那女庙祝摆摆手拦下了,那女庙祝问老二道:“和你一起下山的那个人呢?”
老二道:“想知道我大哥去哪儿了?二爷我偏偏就不告诉你!”
王麒道:“师娘,我们就瞧见了他一个人,没有别的人。”
那女庙祝皱眉道:“我看见他们两个人是一起下山的。”
金科道:“这样的人,结伴的也未必是什么好鸟,师娘管他去哪儿作甚。”
那女庙祝道:“这个人是个草包,但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不像是普通人。看着文质彬彬,眼里头藏不住一股精芒闪烁。我之前用引线要缠这草包的脚,那人拉了他一把,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刚好躲了过去。我怕是对头来寻我的事儿,所以心中有些不安。”
刘双道:“这样说的话,那个人会不会是走到半道里又上来了?”
“这倒是不怎么可能。”那女庙祝摇了摇头,道:“我坐在娘娘殿里默运神通,方圆几丈之内,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我就能听得到。他要是半道里上来,我怎能不知道?”
我本来担心这些人要检查上下四周,恐怕他们发现我的踪迹,听见那女庙祝说出这话,便放心了。我暗自想道:“这女庙祝的本事确实不低,但是为人却太自负。”
“嗯。”刘双说道:“能躲过师娘耳朵的人,这世上恐怕没有。即便是师父,也是躲不过去的。”
那女庙祝勃然变色,喝道:“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再提那老东西!”
刘双吓了一大跳,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连忙躬身道:“是,是,弟子失言了。”
那女庙祝厉声道:“下次再叫我听见你说出他来,我便用引线把你的舌头给寸割下来!”
“是,是……”刘双吓得浑身颤抖。
王麒、金科、高全也都神态惶遽。
那女庙祝气了片刻,又看向老二,道:“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到底去哪儿了?”
老二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道:“他半道里又上来了啊。”
我吃了一惊,暗骂老二嘴快,却听那女庙祝冷冷道:“你不说实话?”
我这才醒悟,老二为人油嘴滑舌的,突然间说起实话来,反而会叫人大起疑心,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故意在那女庙祝跟前这样说的,如此一来,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女庙祝哪里会相信?
老二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他是我大哥,他跟我说要上来偷听你,现在就趴在大殿的屋脊上呢,不信你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