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秦永儿,夫家在宁州。
三师姐季丹,夫家在青州。
此时宋知夏在京城向北的第一个州城,蔡州,三位师姐中,二师姐所在的宁州离她最近,就在蔡州的东边。
好,那就先去拜访二师姐秦永儿吧。
宋知夏让大部队继续按照原定的路线前往蔡州以北的柳州,她和东景则先带着一小队人马去往宁州,在拜访了二师姐后再去柳州与大部队汇合。
宁州,齐府。
秦永儿刚刚与妯娌大吵了一架,丈夫正在斥责她呢。
“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忍耐的道理?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要闹就让她去闹,家里人都知道她的想法太过无理,是不会让她如愿的,你又何必亲自上阵,去与她硬碰硬?”秦永儿的丈夫齐辛气怒道。
秦永儿的脾气也不软,她拍着桌子回呛:“忍忍忍,你就知道忍,你身为哥哥,都让弟弟弟媳踩到头上了还忍?你敢说今日赵氏所说的话,没有你弟弟的默许?你弟弟都这么想了,你母亲又偏心的厉害,你敢说你能违了你母亲的意护住湘儿?我要是不闹,我的湘儿今日就成了被弃之女了!”
说着说着,秦永儿的怒火更盛了:“你说你好歹也是嫡子,虽然是次子,但也是正正当当的齐家嫡系子弟,可是你怎么比那些旁枝庶子还要软?父亲看重大伯,母亲偏爱小叔,唯独你一个没人爱重的,以前我还觉得你可怜,可是如今看来,还不是你自个立不起来,才让人略过了。你这般的软绵绵,让我怎么信你会护住湘儿?”
齐辛最恨妻子说他软:“我怎会护不住湘儿?没有我点头,赵氏她怎么敢?”
秦永儿瞧着丈夫,冷哼一声:“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秦永儿不想再与丈夫废话,她这人,外柔内刚,偏偏嫁了个软蛋丈夫,每逢遇事,丈夫的反应都令她怒其不争,可惜今次之事,事关女儿一生,她再看不上丈夫,也只能按下脾气,想办法把丈夫拉到自己这边。
“这些后宅手段我不与你闲说,你只管堂堂正正的把这事摆到明面上与父亲去说,只要父亲开口,以父亲的端方人品,湘儿便不会有事。”秦永儿对公公是十分敬重的,只是对婆母以及小叔一家十分反感,做事从来不走正道,只知道强压强抢。
齐辛不同意:“这事哪里需要惊扰父亲,不过就是赵氏的胡思乱想白日做梦,两家的庚帖都已经换了,怎么可能随便再改?”齐辛真心认为这事达不到上报父亲的高度。
秦永儿气得又拍起了桌子:“齐辛你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你弟弟弟媳妇都能够为了摆脱梁家的婚事而起了那门子歪心,你还认为这是不值得上心的小事?梁家得罪了宋家,家被抄了,人被关了,虽然梁家人还只是被软禁,没有充入奴籍,但是梁家已经废了,梁家人再无出头之日。你弟弟弟媳妇不愿遵守与梁家的婚约,但又怕落一个落井下石的恶名,便打起了以妹替姐的主意,这事要是成了,齐韵倒是逃出生天,可是我的湘儿就要替她去死了,如此生死大事,你竟然还认为不值得理会?你还有脑子有心吗?!”
“我怎么就没脑子没心了?我要是没脑子,怎么帮得你家二叔?怎么帮得你表弟?我要是没心,你当初怎么就夸我有仁心?”齐辛又提起了往事,一件一件的拎出来说。
秦永儿恨不能回到过去抽几巴掌打醒自己,什么仁心,那是耳根子软!以前识人不明,如今就自尝苦果了。
秦永儿气得不行了,狠拍了桌子一下:“别提以前的事,就单说眼前这事,我不管你怎么想,只看你怎么做,如果你护不住湘儿,别怪我去求我的小师妹,把这件事捅得人尽皆知!”
齐辛喋喋不休的自辩之语一下子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瞪着妻子。
秦永儿挺直了腰杆:“我的湘儿虽然没有一个强势的外家,但是她却有一个厉害的小姨,她绝不会无人相护!”宋家二娘的凶名可是举国皆知了,那么多高门大族,带兵抄家破门的全是她。
齐辛彻底知道了妻子的态度,那是宁愿把得罪全家人都不肯妥协的态度。
齐辛虽然是个软蛋,但他不是个蠢蛋,他了解妻子,妻子她本就是个刚直之人,只是以前没有强势的娘家可以相护,她只能低头忍耐,可是如今她有了强势的师门可依,他不知道妻子会如何做,所以刚才他说那么多废话其实都是在套话,想借此探知妻子的态度。
唉,看来妻子是打算从此硬起来了,今日她所说的话,便是她的宣言了。
齐辛觉得脑仁生疼,妻子这般强势,他该怎么安抚她?总不能眼看着她与母亲正面冲突起来吧,那便是不孝了。
正当齐辛头疼、秦永儿气怒之时,下人来报了,宋家二娘到访。
哐当,齐辛的脚撞到了桌脚。
剧痛袭来,可是齐辛却无心理会,他只是震惊地,似见鬼般的瞪着前来报信的下人:“谁?是谁?”
“宋家二娘。”下人全身颤抖着,连话声都发着颤,让人一听就知那个宋家二娘是哪个宋家二娘了。
秦永儿眼神大亮,她的靠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