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音眸中闪过一抹极淡的诧异,而后掩下双眸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抬起眸子开口道:“不是忘月居的事情,那难不成是送礼的事情?我记得当日熠王殿下好像送了一个雕刻的异常精美的木偶给皇上,倒是可惜没能细看。”
“沐小姐!”皇后的眸光已是快要吃人:“沐小姐难不成已是忘了当日有人曾想让沐小姐讨教琴技么?”
沐音露出几分惊讶的神情,而后却是蹙眉道:“皇后娘娘说的是那个地位浅薄又没有什么姿色,琴艺又十分聒噪的那个女子?”
地位浅薄?!
没什么姿色?!
琴艺十分聒噪?!
皇后的眸光已然能簇出火光来,竟敢如此狂妄!当真是岂有此理!
“沈小姐是翰林院学士府的嫡女!”
“那又如何?”沐音淡淡道。
那又如何?!堂堂学士府的嫡出千金被称为地位浅薄?!当真是毫无教养!压下面上的怒意,沉声道:“沈小姐的父亲是朝中二品官员。”
“所以呢?”沐音淡然的挥了挥衣袖:“翰林院学士府的地位比南侯府高么?”
笑话!翰林院学士府不过就是个从三品的官员如何能堪比一品侯爷!
如此明晃晃的打脸,饶是站在沐音身后一直扮演好奴才的李顺都不由得为其拍手叫好了!当真不愧是熠王殿下看中的人啊!果真是与其他闺阁千金有所不同。
皇后面上的怒火已然掩饰不住,沉着脸色道:“就算学士府的地位比不得南侯府,但是不管怎么说沈大人都是朝中官员,而沈小姐又是其嫡女,沐小姐如今将人伤的下不了床,难道不需要给交代么?”
“恩?”沐音诧异:“皇后娘娘此话何意?我倒是不知道竟是什么时候将那沈小姐伤的下不了床了?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凤眸闪过一道凛冽的寒芒:“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于我?!”
饶是正处于怒火中烧的皇后触到这样凛然的眼神,瞳孔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恼意,面上的神情越加的不善了:“当日沈小姐被抬出熠王府可是有很多人看到的。”
言下之意,人证据在,还有何要狡辩的?!
却不想沐音反倒是勾唇笑了,笑容清浅:“皇后娘娘也说了,人是从熠王府抬出来的,这又与我何干?”
“据本宫所知,沐小姐当日应当是自熠王府吧?”皇后道。
沐音微微侧头,沉思了片刻才道:“当日我确实在熠王府,不过这好像也不能说明是我伤的人吧?熠王府如此之大,被人误伤也不足为奇,况且还有熠王殿下在,皇后娘娘何不将熠王殿下一道宣进宫对峙一番?说不准人是熠王殿下伤的呢。”
殊不知此话一出,那李顺的心差点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将责任推给熠王殿下?!这南侯府的大小姐当真是敢说啊!若是让皇上知晓了,那保不齐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皇后面色阴郁的已然能滴出墨汁来了,找熠王对峙?!她又不是傻子,熠王在府中养病,被她宣进宫倘若出了什么事端,最后遭殃的岂不是她?!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熠王了,否则,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熠王在府中养病,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情来?”皇后沉郁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寒意。
府中养病就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了?想起当初某人射箭可是射的分毫不差,十分的愉悦,沐音掩在袖口下的五指忽然微动,淡声道:“熠王做不出的事情?那请问皇后娘娘我又如何做得出?”
“你……”皇后话语一滞,一时之间竟是想不出什么话语来,看向沐音的眸光越加的不善起来:“难道不是因为沐小姐怨恨沈小姐的所作所为所以出手伤人么?”
“皇后娘娘说的是那沈小姐每日不知廉耻的在熠王府门口守候的事情么?”沐音扬眉淡淡道:“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又为何要怨恨?一个不知廉耻又地位低下,没什么容貌又没有琴技的人值得我去怨恨?”
“你……”皇后顿时气结,她一直都知道她狂傲自大,放肆嚣张,却不想竟是也这般的伶牙俐齿!好!好一个南侯府大小姐!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以什么身份来审查这件事?我记得这些事情理应是归抚台衙门亦或是刑部,要么就是交由大理寺来审查,不过这么一桩小小的事情应当不会出动大理寺,既是这样,不知皇后娘娘此番又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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