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脱离了危险以后,李鸿章就和彭玉麟要了一个单独的空间,把自己关了进去。自己死里逃生了,接着就需要考虑如何向曾大人交账了。
其实,他从陆路清剿失败就开始忧心了,一路上别管是陆上逃,还是水中跑,都没有离开这个主题,而且也不可能离开。
他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钦差本尊曾大人排忧解难吗?这个忧不就是光西的乱民吗?这个难不就是曾大人分身乏术,需要我代表他处理好这些乱民吗?
结果权利都给了我,一切条件都预备好了,偏偏被我给办砸了。如果不是曾大人特意赠送的那三挺马克沁,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人也别想回来了。
他是越想也是对不起曾大人的信任和托付,实在不知道如何向曾大人交账。
说起曾大人收罗的八员大将,文臣当仁不让是李鸿章为;而文臣即使同样的官阶,也比武臣地位高,因此,文臣为的李鸿章,自然也就成了所有文武官员的臣。
在倡导团练之前,李鸿章实际上就与曾国藩有长达十年之久的师生之谊,即使现在也一直以学生身份恭对曾国藩。
既然有这层关系,他就特别清楚老师的心意,不管是与大学士杜受田的交往,还是和新上台的皇帝亲近,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要保证现在的统治制度的平安稳定,不被乱民所扰乱。
新皇和他最信任的老师杜受田全面支持曾国藩,并封他主办团练的钦差大臣,还让他兼任六个职能部中的五个部的副手,所有需要都可以让他根据需要调动。
然后又史无前例地设置了钦差协办这个头衔,专门帮助曾大人处理全国的紧急事务。而光西旬州,有史以来就是一个造反起义、盗贼丛生的地方,在曾国藩的各地趋势图上,是属于最难处理的地方。
曾大人特别提出那里的动乱特点。是在一种新的教派“拜上帝教”为名义兴起的,这个教派和西方国家大有联系,那里叫做基督教,甚至许国国家都奉基督教为国教。
曾大人给他两个任务。一个就是扑灭还没有大规模的与宗教混在一起的乱民行动;另一个就是特别注意麦轲的动向。这个麦轲,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主要谈话对象。
其实,曾老师很欣赏麦轲的才能,从一定意义上二人还是朋友。但是在保和反满清这个问题。决定了二人不可调和,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为了对付麦轲,曾大人特意把隐鹰馆交给他,为他提供情报方面的支持;同时也特意安排了彭玉麟到光州统管水师,和他遥相呼应,一旦需要。就可以调动水师大军,逆流而上,过竹江,转溪江,提供水路支持。
除此以外,有特别让地方的巡抚、督军听从他的指挥,可以调动光西行省内的一切军力、人力、财力。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清剿不但调动了全省军队。而且军政两大巨头,巡抚劳崇光、总督相荣也都随队亲征。
当然这也有李鸿章的个人因素。如果他就留在巡抚衙门驻地贵林,那么起码劳崇光是不用到第一线了。
结果所有的安排都以失败告终,曾大人的长时间准备付诸东流,两个任务没有一个完成,难道都是由于我的霉运,使大家都和我一样大倒其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