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胡和赵高的临阵脱逃并没有能够隐瞒很久,这还是城卫军第三师团师团长李俊闯进大帐,准备向秦胡进言时才现的。 李俊的怒吼声,自然引来了大帐周围的军士,他们纷纷探出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以及脸色极青的李俊,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突然有个军士,失声高呼道:“亲王殿下和赵统领临阵脱逃了!”
这个军士的话语瞬间将众人从石化状态惊醒了,李俊更是神色严峻的去找另外几个师团长,不一会整个营地都知道了总指挥秦胡亲王和监军赵高统领临阵脱逃一事,众官兵的怒火都被撩拨上来了,都纷纷找自己的师团长讨要说法。
李俊正和其他师团长商量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却不想愤怒的军士纷纷将几人围住,讨要说法。
李俊见机不妙,立即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亲王殿下和赵统领已经告诉过我们,他们去汉中三郡搬救兵去了,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立即给老子道战场上去,这样就能坚持到救兵前来了!”
李俊的话语引起了一番骚动,众军士也纷纷安静下来,听从李俊的吩咐,纷纷又顶到一线去帮助袍泽了,不过众人的阴影却是没有消散。秦胡亲王和赵高统领真的是去搬救兵了么?会不是骗人的?这些念头一个个的闪现在众军士脑中。
哈萨族的骑兵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思维有点混乱而放弃进攻,他们手中的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很是坚决的从城卫军第三师团那边突破,虽然一路上被射倒了无数骑兵,但是众骑兵还是认准了这是一个软肋,疯狂的突击着。
留守的正规军的阵型已经一变再变,从刚开始的慌乱到后来的渐渐镇定,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到后来努力修补漏洞,正规军渐渐的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如果不是刚刚传来秦胡和赵高的下落不明的消息,只要众军士没有开小差,相信一定能够成功堵住哈萨族骑兵的突击。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根本不允许别人幻想,自从哈萨族骑兵突破了城卫军第三师团的防御防御圈,击溃了城卫军第五师团的反扑,瞬间就将刚刚才稍微成型的防御圈搅了个稀巴烂。被普通军士所保护的弓箭手在哈萨族骑兵的狼牙棒下,四处奔逃,哭声,怒喝声,惨嚎声,更是在防御圈的中心开花,随即向四周散去。
哈萨族这次突进防御圈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正在和正规军作战的外围哈萨族骑士更是个个卯足了干劲,不要命的凶猛冲击着重步兵的防御圈。圈内的轻步兵纷纷和哈萨族骑兵短兵相接,不过效果却是不大,这次哈萨族的骑兵远不是昨天那支破烂的骑兵,他们的武器和盔甲比昨晚的那支军队要好很多,手中的狼牙棒更是收买人命的急先锋,一棒下去,直接将人的**都给打了出来,就算没有打中头部,那巨大的力量也瞬间就将人的骨头击碎。
哈萨族骑兵的狼牙棒在正规军的正中心四面开花,不断的有轻步兵丧命在那些巨大的满是倒刺的铁棒之下,外围的哈萨族骑兵纷纷从缺口涌了进来,更是不停的四散驱赶着那些弓箭手。
正规军的防御圈终于崩溃了,李俊和几个师团长在下令向巴郡白玉府撤退的时候,众多官军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到处乱撞,哈萨族的骑兵肆意的狂笑着,追逐着那些溃败的帝国正规军,手中的长刀和狼牙棒更是没有丝毫停息,也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投降,追一个砍一个,虽然有几股官军鼓起勇气奋力反抗,但是哈萨族骑兵的几次冲锋之下,便如同那透明的肥皂泡一样,‘啪’的碎了。
腾格尔草原边缘已经是地狱一般的景象,月光很是明亮,大风从腾格尔草原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地面散落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那些被主人抛弃的刀剑以及盔甲,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帝**队的旗帜被哈萨族的马匹任意践踏着,更有好事的骑兵将旗帜绑在马尾巴上,肆意游荡,那残破的旗帜仿佛悠悠的对苍天控诉着此战的不公。
帝**士的脑袋里满是自己师团长最后的话语,一定要逃到‘白玉府’,那里才有活命的希望,那里有帝国最年轻的英雄,那里有三十几万军队的辎重,最重要的是,那里有高深的城墙,可以阻挡敌人的骑兵,只有到了那里,自己才能松口气。
在哈萨族骑兵的追赶下,帝**士纷纷卯足了劲,虽然他们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虽然他们的体力早已经在刚才大战中耗费一空,虽然他们坚定的信念在瞬间崩塌,但是这些都不能掩饰他们求生的**,不能覆盖他们满腔的怒火,他们纷纷的责问自己,为什么帝**队会如此不堪,为什么皇帝老儿要派这样窝囊的指挥官前来指挥这次战役?
他们并不是傻瓜,而是不愿意相信最高指挥层会丢下自己不管,他们终于在各自师团长下令撤退的时候醒悟过来。帝国远征军的总指挥官秦胡和监军赵高已经抛弃了他们,独自逃生;他们的副总指挥官陈近南将军也抛弃了他们,带领着一帮地方部队前去支援那贪功冒进的第三军团第一师团,就因为那个师团长是他的心腹,就因为那个师团长是帝国皇帝三皇子的朋友的亲人,就仅仅是这样的原因,他一个堂堂的副总指挥就可以将帝国正规军的十几万军士置之不理,而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们恨自己为什么要贪功,要是还留在中州,就根本没有一点事;他们恨帝国的那帮官僚,为什么明知道总指挥是个脓包,还要让他来指挥这场战役,他们更恨这世道的不公,为什么自己拼死拼活才能养家糊口,而那些达官贵人根本不要做什么事情就能享受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