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闻芩与呼邪赛雅久久沉默。殩齄玕晓
良久,闻芩抬起头来,眼底有些许的悲凉,慢慢道:“娘娘说得是。只是如今我们不往上爬就会被人踩在脚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娘娘应该明白。”
一旁的呼邪赛雅也说道:“宁姐姐说得对,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有尽头呢?只是若不保住自己,将来的结局便是在永巷中或者去皇陵凄苦过一生。”
云罗沉默了一会,道:“是。本宫明白。”
一席话说得三人都有些戚戚焉棼。
云罗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不过两位放心,我华云罗善始善终,一定不会留下遗憾的。”她说罢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
恩选热热闹闹,钦天监终于把日子定了下来。云罗在凤栖宫看着刘陵抄下来的一个个人名,不禁微微皱起秀眉饮。
她道:“皇后未免太过张扬了吧?这些都是亲皇后与国宁王一党的朝臣之女。唯有这一位……”她指向最末一位的一个名字。
刘陵道:“秦国公之女,秦菱。娘娘也曾见过的。听说她歌声婉转清亮,皇后在太子府时就听过她唱歌,赞不绝口呢!”
云罗想起从前,慢慢道:“是。当时我也在的。”
她还记得当时秦菱心仪凤朝歌,一颗芳心都挂在他的身上。只是最后芳心失落,凤朝歌听了她的话选了充王府的明敏郡主。往事纷来,没想到一眨眼已过了两年,时间竟这么快……
她看着这份名单,对刘陵道:“皇上同意皇后这些人选吗?除了这秦菱外,这些秀女根本就是皇后一党的人,皇上若是想后宫安稳,朝堂平静,这一份名单大大不妥当。”
刘陵摇头:“奴婢不知皇上怎么决定,但是……皇上之前有圣旨下,一切由皇后做主。”
云罗皱眉道:“难怪宁玉两人十分不安,皇后看样子是决意将后宫牢牢握在手中了。”
刘陵欲言又止,终是上前道:“娘娘,奴婢以为当下凤栖宫不可以掉以轻心。”
云罗沉思良久,慢慢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李天逍摆驾凤栖宫,云罗早早就在宫门前守着。天刚日暮,她便看见了明黄的龙辇慢慢而来。
龙辇在她宫门前停下,李天逍见今日云罗亲自来迎,连忙下来龙辇上前将她扶起道:“怎么的不进去歇着?你有身孕,万一站久了对孩子不好。”
云罗对上了他关切的眸光,心中一颤,避开了他的手,笑道:“臣妾没有这么娇弱。先前的害喜已经好多了。”
李天逍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向宫中走去,边走边道:“这可万万不能疏忽。”
云罗由着他拉着进了殿中,看着他俊美明朗的侧面,忽然问道:“皇上,恩选的名册皇上看了吗?”
李天逍脚步一顿,慢慢坐在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道:“云罗如此关心恩选,是不是吃醋了?”
他说得轻松,云罗看着他漫不经的神色,心中长叹一口气,美眸幽幽看着他,问道:“皇上难道不担心吗?”
李天逍正抿着茶水,一听这话放下茶盏,皱起剑眉,不悦地问:“朕要担心什么呢?”
云罗一怔,她看见他眼底的不悦,想要隐忍却终究忍不住从袖中掏出名册,递给他道:“皇上若是好好看看,就知道皇后选的这些人选绝对不公允!后宫要平静,朝堂要安稳,这样的人选怎么能服人心呢?”
李天逍接过名册慢慢翻阅。他越看脸色越发凝重,半晌,他把名册放在桌上,一双深眸看定眼前的云罗似乎在决定什么。
云罗被他眼中的深沉眼神看得心中一凛。这样的目光她见过,就在当初晋先帝要命他杀了自己时候,持着长剑的他也是这般看着自己。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天逍,忽然冷冷地开口:“朕竟然不知你成日在凤栖宫中养胎竟然这么喜欢插手宫中的事。云罗,你僭越了!”
云罗一愣,心头的怒火不知不觉已燎原。她顾不得多想,问道:“皇上难道都看不明白吗?皇后她……”
“够了!”李天逍一声断喝,冷冷打断她的话,“皇后再怎么样都是一国之后,岂能容你这般背后污蔑?!”
云罗看着他,秀眉深深皱起。她不能相信,为什么明眼人都看出来的不妥,聪明如他偏偏看不透?!
“皇上!”她上前一步,一双明澈美眸盯着他的眼,仿佛要看出个究竟。
“朕累了。你跪安吧。”李天逍避开了她的眼,冷冷起身道:“云罗,恃宠而骄不是原来的你。你好好在凤栖宫中待着,别的俗事不要理会了!”
他说完快步离开了了凤栖宫。
云罗看着他含怒离去,心中一悸,捂着心口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宫人们战战兢兢,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还谈笑自如,恩爱携手的帝妃两人竟然片刻之后就不欢而散。
刘陵跪送走了李天逍,匆匆前来,脸色有些苍白:“奴婢方才听见皇上说命御前侍卫们严加看守凤栖宫,不许闲杂人等出入。娘娘……皇上当真生气了!”
云罗手心沁凉,良久才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刘陵叹气:“平心而论,今日是娘娘僭越了。”
云罗轻笑一声,道:“正所谓忠言逆耳。我说得这么清楚,他难道还相信那皇后和殷寐吗?”
刘陵道:“娘娘不能再插手宫中的事了。如今皇后风头正盛,万一惹火了皇后……”
“哗啦”一声脆响。云罗已狠狠一掌把手边的茶盏摔落在地上,眸光冷然,恨声道:“惹了她又怎么样?皇后无德,骄奢淫逸,结党营私,陷害妃嫔和皇子!就这样的女人难道可以一直在众人之上作威作福吗?!”
茶盏落地,碎成千万片。宫人们战战兢兢,纷纷退避。刘陵急忙将他们遣开。
云罗在殿中来回踱步,眉心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