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于是把自己设计诈了那阿木一事说了出来。李天逍吃力起身靠在床边听着云罗的话,沉思良久道:“原来传言并不是假,那阿木一族想要叛了岐国的事是真的。”
李天逍见她不明白,于是简单与她说了其中的内情。
原来岐国中以党项一族为势力最强,人数最多。岐国自唐末自立为国,虽尊的是唐号岐王亦是汉人,但是当中党项一族便占据了岐国大部分官职,实际上,岐国便是党项族人的国。
而党项族中也分为好几派,一派亲汉,说汉话尊汉制,举止风俗与汉人无异。而另一派则是如那阿木这般保留从前党项族人骁勇好战的传统,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党项人融入汉人中,想要立真正的党项国,只是一苦于无银钱,二苦于兵器战马都不够壮大。而另外的便是中间派,不偏不倚,只愿守着目前的形势好好过日子。
岐国地大兵却不强,唐末因怕这异族犯上作乱,唐皇曾有削金令,令党项人十八岁男一人只能带一把刀,多者以谋逆论处。而且兵马粮草也大大限制。唐末大乱,岐国之地屡次被人侵占。
去年潞州之战梁国凤朝阳又占了两州,岐国中便有党项族人愤愤想要自立,废掉岐王,壮大党项兵力。
想必那阿木那一族便是其中之一。
云罗听着李天逍的解释,拧紧秀眉道:“那阿木想必要的便是兵器与粮草兵马了。”
李天逍缓缓道:“若他不是存着这狼子野心,怎么会在议盟时谋划行刺朕。”
云罗问道:“可是朝中又有谁可以许下这海口可助那阿木呢?”
李天逍缓缓摇了摇头。他看向她,握住她的手眸色复杂:“累得云罗涉险为朕找出这元凶。”
他的手沁凉,眸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如水温柔。云罗心中一颤,垂下眼帘道:“皇上不怪臣妾鲁莽就好。”
正在这时,苏晋进来。他眉心深皱道:“那阿木不肯交出解药。”
李天逍淡淡道:“嗜赌的赌徒总是不甘心,一定要看到最后大势已去才会肯认输。无妨,他会最终明白然后乖乖交出解药的!”他说罢吩咐常公公道:“去叫护元与虎贲将军入帐觐见。另,再着人即刻入京以密诏召来三司元老。”
常公公脸色一肃,领命而去。云罗见李天逍恢复如常,镇定自若,心中一松,此时才感觉到背后已汗湿。
从初时惊刺中毒到现在局势逆转不过几个时辰。可是却已是天上地下来回走了一遭。
李天逍招来护元与虎贲将军,这两员大将皆是从他当太子时便一起出生入死的属下。且这两位将军手握重兵,即使不能立刻平定即将的叛乱,但是勤王护驾绰绰有余。
云罗知他要密议重要事宜自己不能再听,于是悄然退下。
她到了自己的帐中。沉香与凝香见她脸色苍白,急忙端茶送水,送上热汤。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暮,白日里出去游玩打猎的皇亲贵戚们纷纷回营,营地里与平日一样渐渐喧嚣起,人欢马腾。
云罗卸了重衣,半躺在床榻上养神。
忽然刘陵悄然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内侍模样的人。云罗正要开口询问,那内侍缓缓抬起头来,赫然便是乔装改扮的凤朝歌。
他看着榻上的云罗,眸色复杂。忽然他凤眸掠过莫名神色,柔声问道:“昀儿,你且告诉我。李天逍到底怎么了?”
云罗猛地抬头看向刘陵,刘陵脸低垂,长袖下悄悄朝着她摆了摆手。
云罗心念电转,旋即垂下眼帘,淡淡道:“什么怎么的?方才我刚从皇上金帐中回来。皇上要与大臣们议事,我自然不能在旁。”
凤朝歌冷冷看了一眼刘陵,轻笑:“如今我竟不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昀儿,你且来告诉我,我到底该信谁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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