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说我妈就是说我。
邹阿姨一下子从木凳子上站起来,双手叉腰的指着我骂:“你这个死丫头片子,难道我说了,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人!你爸年轻时乱搞,你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这两个小的,更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家的人,不是小姐,就是乱搞,你不是要嫁进豪门嘛?怎么还没嫁进去呐?”
我很生气,我说邹阿姨,你这样乱说,叫诽谤污蔑,从法律性质上讲,你是赔偿精神损失费的,我说你以后说我或者说我妹都可以,但是请您老人家可以不可以别乱说我妈。
邹阿姨更不得了了,上来推我,结果我退了一步,她没推着,自己脚下一滑,摔地上。
她更搞笑了,这一摔,她就不起来,硬是高呼着我打人,说我要打死她,要我赔钱。
小区的物业保安上来问我们怎么回事,邹阿姨非要嚷着我打人,要打死她,一开口要赔三万,说她站不起来了,要小区的保安给她主持公道。
我跟物业保安说我没打,我说你们要不信,你们自己看监控,保安看了监控,说了我一顿,叫我以后听到这种话离远点,干嘛非要找着人家撕,嘴长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有点郁闷的站那儿没说话,保安走后,邹阿姨装模做样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我吐口水。
我没再理她了,全当她素质低下。
估计我爸之前听到楼下动静,下来看,问我扔烂菜怎么扔这么长时间,他说刚刚楼下很吵,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
跟我爸上楼后,我快速的从我包包掏出来莫文泽五一节期间给我的劳务费,我给自己留了五百块,全部塞给我爸。
我爸一看这么多钱,问我哪里来的。
我喊着我爸,我说这些钱都是我在云南当导游挣来的,还有摆地摊的钱,我说你好好拿着,以后再也不要去捡烂菜了好吗?
我爸不说话。
我站在他面前,望着他头上夹着很多白头发。
自从这次我妈生病换肾,我爸脾气也没以前大,他拽着钱,温和的跟我说:“你挣钱也不容易,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
我说:“你好好拿着,妈每天的药钱,定期的检查钱,还有就是菜的问题,你捡回来的这些菜最好不要吃!对身份不好,妈应该要吃点营养的!以后钱的事情你不要再这么节约,我每个月定期给你钱!你们老两口吃点好的,不要再吃烂菜!”
我看我爸的眼眶有点湿,我长这么大,爸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向来强势。
我喊着爸,我说以后,不要再去捡烂菜了,知道吗?
我爸点头,他说以后不去捡了。
我妈一直坐沙发上没吭声。
这顿中午饭吃得很沉默,因为我夹桌上的菜,觉得味道奇怪,莴笋没有自然水分,嚼在嘴里有点木纳,素菜的味道也不对。
我说不出那种滋味是什么。
饭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会儿,我觉得作为他们的大女儿,他们把我养这么大,我觉得是自己没本事才让父母过的日子这么寒酸。
我便是从这一刻开始决定,要努力的挣钱,让自己的爸妈过点好日子,不用为了每天的药费,从生活上节俭。
我从莫文泽他们家回来后,我没再去上班,我跟夏莎每天五点准时起床到批发城周围摆早摊。
夏莎卖裙子T恤,牛仔裤,我摊位在她旁边,我卖拖鞋袜子,板鞋。
刚开始几天我只卖了几十,后来慢慢熟络,周末能卖五六百块,我爸知道我摆早摊后,他早上还没上班会来帮点忙。
虽然每天很累,却觉得很充实。
夏莎比我厉害,她每天卖一千多,周末节假日两千往上,她嘴巴甜,会夸人。
这样忙碌的日子直到端午节前后吧,莫文泽早上七点到我摊位上找我,我正忙着给顾客找37码的鞋子,他在旁边烦我,我没理他,他笑我:“你这样,倒还挺有小老板的样子!”
我找给顾客二十块钱,问他什么事。
他说还能有什么事,后天端午节了。
我明白了他的来意,我说我能帮你的都帮了,不能帮的也都帮了,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来找我了?
我尽量声音低的说着这话,旁边的夏莎有一眼没一眼的朝我这边瞟,时不时的抛媚眼。
莫文泽很有诚意的说,端午节,他爸妈叫回家吃饭,他说他们家的每个传统节日很注重。
我说我也有爸妈,我也要陪我爸妈过节,我还要摆摊做生意,我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