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病房里有点闷到楼顶上呼吸空气,顺便看了会儿夜景,淡淡的表情。
直觉告诉我他撒谎。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径直走到病床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空洞倦意的盯着天花板。
我站在一旁摸了他已经不烫的额头,在这期间他完全没察觉,直到我提着保温盒连续问了他好多次要不要吃点东西,他转过头吃惊的看我,问我:“你怎么还没走?”
我说我一直都在这,刚才还摸了他头,看他有没有退烧。
他似乎没察觉到我方才的任何动作。
他刚才在干什么?想别的事?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能够忘却身在何处,忘却床边站着的我?
他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我没有问,以莫文泽骄傲的个性,即便是我真的问了,他也不会说。
短暂失神后,莫文泽接过我手中的保温盒小口小口吃着粥,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我总觉得回来之后的他显得异常的疲惫。
这种疲惫并不像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至于他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男人嘛,自尊心强,就算遇到什么事,喜欢一个人吞苦水,不愿意讲。
莫文泽放下勺子的第一时间我站起来接过空空的保温盒,问他够不够。
他摇了摇头,说:“我累,想休息!你回去吧!”
我一边收拾,一边转头冲他笑了笑说:“我还是在医院陪你吧,好像刚刚听到蚊子飞,我一会儿给你点个蚊香!”
他说:“随你!”
我收拾好东西不拿他的打火机点好蚊香后窝在沙发上,搭了条薄毯,迷迷糊糊睡小会儿后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瞥了眼病床的方向。
上头再次无人,莫文泽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紧张起身四处扫,当看到站在窗边,穿着病号衣服的熟悉背影时我才松口气。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哪儿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仰头望远处黑沉沉的天空,许久之后讽刺的冷哼了声,“呵呵,田璐,你说天会亮吗?”
什么叫天会亮吗?三岁孩子都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每天早上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话到嘴边,我改了口,我说:“会的,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是晴天。”
“晴天吗?”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几乎同时我的眼前浮现出了莫文泽躺病床上失神的看着天花板的情景。
“你没事吧?”
我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我能有什么事?”
莫文泽缓缓低下昂着的头,转身冲我淡淡的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你守了我那么久,一定困!睡吧!”
我同时也发现他对我的态度有微微的变化。
距离天亮越来越近,窗外的天空也越来越黑暗。
躺在沙发上盯着病床上莫文泽的背影,我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我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莫文泽的身影,而是个年轻护士。
她正在收拾着床单。
我问她莫文泽去哪儿了,她说莫文泽一大早出的院,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关照他们不要太早的吵醒我。
想起莫文泽夜里异常的举动,我突然很担心他,第一时间拨通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