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知情人爆料,苏禾从小较孤僻,进入主持界只因一个赌约。
“清香,漾。”
录音进入到副歌部分,在路铭希的歌声里,秦晓丹的校正里,张瑞又一版接着一版地翻看着这三天的报纸新闻,和之前看到的那些标题一样,不论是哪个板块,只要是带有“苏禾”,“迟暮”,“迟国枫”,“苏锦”,“迟佳”以及“国枫”字样的新闻标题,不是那一板块的头条,也会占据相当大的版面篇幅。
此时此刻,目睹完这三天的报纸报道的张瑞心里有着两个疑问。
第一,国枫集团亦或者是什么组织或者个人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
第二,爆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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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瑞所看的同样的几份报纸,出现在了迟家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国枫集团董事长迟国枫先生弓着背,眯着轻微老花的双眼,手里执着放大镜,很是滑稽地试图看清放在腿间的报纸上的字样,放大镜移动到哪个字上,迟国枫就像个学生一般一字一顿地念读出声:“迟……国……枫……欲……辞……职……混账!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身旁的锦姨凑了过去,瞥了一眼报纸之后又顺势白了一眼迟国枫,“看清楚,人家写的是‘欲’,谁说你辞职了?”
“哦……”迟国枫应了一声,看完后面那一段后转念又道:“就算我辞职了也不会把国枫董事长交给迟暮,那臭小子还没本事坐董事长的位置。”
闻言,坐在离迟国枫最远的沙发上的迟暮嘴巴张了张,想了想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咔擦咔擦”迟佳在那颗红得发紫的蛇果上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用小拇指指着她手里的报纸道:“嚯!什么叫‘竹马依旧竹马,青梅已不是青梅’?我记得这张照片是我五岁的时候和苏禾哥拍的,锦姨你瞧瞧,青梅哪里不是青梅啦?哼!黑我也得有理有据啊!”
锦姨瞧了一眼迟佳递到她眼下的报纸,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先前吃瘪的迟暮,此时却找到一个还击的机会,“妹子,你仔细看看。”迟暮凑了过来,一把抢过迟佳手里的报纸,“呲喇呲喇”地弹了弹,又将那张报纸铺在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茶几一角,“五岁的照片哈?虽然说那时候你也是个小胖妹,但是你看啊,你小时候圆圆乎乎的很可爱,养着很带劲儿,但是……现在也圆圆乎乎的,还长宽一个数,越看越没意思……”
“哈哈哈哈……”
“你才没意思!你全家都没意思!”
“我全家里最没意思的就是你。”
“你……”
“哈哈哈哈……”
迟国枫“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拍在茶几上,脸色一正道:“迟暮,哪儿有这样挖苦妹妹的?小锦你还笑?已经三天了,这报道,一天比一天离谱,哼!你还笑得出来。”
已是多年的枕边人,锦姨太了解迟国枫的脾气了,虽然知道迟国枫已经动了气,但锦姨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离谱么?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三天里的新闻报道,那一个字是假的?”
“这……”迟国枫噎了噎,又较真地拾起先前被他拍在茶几上的那一份报纸,“喏!我欲辞职,还得把董事长的职位交给迟暮就是假的。”
“假在哪里?”锦姨优雅地端起精致的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玫瑰花茶,“你欲辞职,又不是明天,后天或者是大后天就辞职,几年后,等你厌了腻了干不动了,还不是得卸任,到那时候,迟暮也有能力了,国枫不交给迟暮还能交给谁?你辛辛苦苦拼搏出来的产业若是交给一个外人,你信得过吗?”
迟国枫一时语塞,想了想,还是脸红脖子粗的无奈吼了一句:“你这摆明了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客厅里的火药味愈发浓重,锦姨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音调:“是你们这些生意人,整天就在商场里忙活没时间多看书,上学念书的时候学的理科没把语文学好,瞧瞧,现在看个报纸都不知所谓,呵,当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你!”
“我什么我?你再嚷嚷一句试试看。”
“……”
坊间传说,和女人争执,绝对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与迟国枫争执的,还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怕的强势女人,僵持下去,弊大于利,迟国枫也只好偃旗息鼓,最后将矛头指向了这次大规模报道的幕后始作俑者,“这次苏禾做的太过分了。”
“对!太过分了!”每当迟国枫和锦姨吵起来,一向充当老好人角色的迟暮,眼见着自家老爹转移话题,便立马帮腔。
如果说接到苏禾的那一通电话时,迟暮还一头雾水的话,在这三天的大规模新闻报道之后,他便深刻知道那句“家里人身体都还好吗”的究极奥义是什么了,只可惜……在这一张张一条条一行行报道席卷整个出版业三天之久后,现在才领悟出来,为时已晚。
不过,有一个问题,迟暮始终想不通,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苏禾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揭示他自己以及迟家的老底?
“过分?”锦姨蹙起眉头,捏着茶杯把的手指也不禁用力而泛白,“迟国枫,你的国枫集团是见不得光,还是你想闷声不啃气儿的把我娶进迟家?我名不正言不顺地跟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我俩要结婚了,还不让大肆报道增添喜气?呵,是啊,你堂堂国枫集团一把手,娶个早已破产的曾经地产大亨的妹妹做老婆,还是二婚,很丢人哦?”
话音刚落,在场的迟家三人,已是一身冷汗。
迟国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完蛋了。
迟暮不自觉地咳了几声——苏禾敢这么做,就料到遭殃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迟佳不自觉地将蛇果放在一边,顿时没了食欲——这次救不了老爹了,老哥放弃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