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去触碰那个钉子了,免得到时伤及孩子。
不知不觉又过去一段时间了。
吕薏在镜子面前转了个身,孩子快五个多月的时候腰围整整粗了一圈,肚子完全地撑鼓起来了。
上次产检的片子还在,已经是个小人形了,特别神奇。
她没有问医生是男孩女孩,但应该是个文静的女孩吧,因为别人怀孕又是呕吐又是虚肿,而她只有最开始的无力头晕外,怀孕到现在都不曾有什么反应,还不证实了是个女孩。
吕薏很期待,脸上每日都洋溢着幸福。 就是不知道温伯君会是什么想法。
有多久没见他了?一个多月了。她身子的变化那么大,他应该想不到吧。
吕薏站在温氏集团外,仰望着那片资产,那都属于温伯君的。
建筑物威严耸入云霄,高不可攀。 就像掌握这权势的人一样,遥不可及。
就在吕薏等了很久之后,她看见温伯君从温氏出来,身边还跟着温柔的温菀,她小鸟依人,笑意嫣然,而温伯君对她投以宠爱的目光。
那么地……完美,和让她心痛,像一根针突然就扎进了心脏里,不见一滴血。
原来温菀已经回来了。
吕薏看见他们一起上了车,然后疾驰而去,剩下她一人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变过,又什么都变了。
眨了眨洇着水雾的澄澈眸子,她还是回去吧……
温伯君在书房里接通到电话,他的嘴角弯着弧度,很冷,带着嗜血,墨色双眸幽深如地狱。
“二叔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现在也是太忙,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电话里说。
“当然可以,我很期待。”温伯君说。
待温伯君挂断电话,吴刚开口:“君上一直觉得他居心叵测,连温老爷子的死都和他有关,他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邀请,会是口蜜腹剑?”
“这个老头倒有点意思,先是暗杀兄长,再来对付他的儿子,就怕远不止这么简单,别忘了浮藜堡里还有个温家人。记着每天给他注射好东西。”温伯君狭长的黑眸冷漠无度。
“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君上放心。”吴刚说。
温伯君的二叔温昌青从车上下来抬头打量了下此地。
他微福的身形,两鬓有些花白,那也是上了一定年纪了。双眼里难免有些浮浊,不过为人的精明还是在的。
这里不是浮藜堡,而是林玲的住处。
他走了进去,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林玲,容颜是变了不少,想必那些日子真的是不好过。
“怎么劳动你大驾光临来我这里?你不是一向不待见我的么?真让人意外。”林玲说完才想起待客之道,“坐吧。”
“还记得以前的事呢?过了那么多年你想得到的还不是到手了。你有个能干的好儿子。”温昌青说着,苍老的脸上带着微微的讽刺。
而林玲也不例外。
“那全归功于我的这双腿,否则伯君怎会想着进温家,夺温氏!坏事做尽就别怪别人不给后路。”
“我大哥毁你这双腿是教你安分守己。”
“怎么,你全家都觉得我是个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么?那么现在呢?安分守己的人也不会得到什么好报!”
“我倒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地牙尖嘴利,真是小瞧你了。”温昌青说完后话锋一转,“也别提以前的事了,我是专程过来看看你的,没别的意思。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总要活着。”
吕薏在外面逛逛,进来就看到林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对面,气氛似乎并不融洽,一进去就能感到那种不和谐的氛围。
她脚步顿了顿。
温昌青眼睛倒是精,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吕薏圆滚的肚子上。
“这个就是温菀么?我早知道温伯君待她与众不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连孩子都怀上了。”
林玲内心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不是温菀,这是在指桑骂槐地说她呢。
“那只能说明你们温家祖上积德。”她不带感情地说。
温昌青笑笑就没再说话。
是巴凡也差。吕薏正要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回房间时,温伯君出现了。
他的车霸势地听在别墅里面的过道上。
吴刚绕过去给他开了门,笔挺颀伟的身形就出现在每个人的眼里,气势不凡带着冷冽走过来。
吕薏看着他,从身边擦过,留下一道藿香的味道,使她的呼吸窒了一下。
他从下车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都没有。
她还以为自己挺着大肚子会很明显……
“二叔真是速度,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礼貌。”温伯君落座,“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委屈你了。”
“谈不上委屈,能见见你们也是好的,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也待不长。只是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儿子都怀上了。”温昌青笑着瞟了下那边的吕薏。
“二叔真有眼见,这都能看出是我的儿子,那我也不能否认了。”
“那儿子生了可要请二叔吃这个酒啊。”
“那是肯定。”温伯君嘴角弯着弧度。
林玲似乎很不给面子,对那边的吕薏说:“你推我进房间休息吧,我累了。”
“好。” 吕薏走过去,按照指示地推她进了房间。
见林玲脸色不好,她便说:“这个时候李婶总会给夫人按腿疏通经络,让我来吧。”
吕薏蹲下捏着那双残腿,没有做过这种事,天天会见到李婶如此做,倒还难不倒她。
“看来今天我是清闲了,吕小姐好善解人意。”李婶说。
林玲看着吕薏微垂的脸,说实话这样委屈自己的事温菀都没想到过去做,她倒是很难得。
可惜啊,陪在温伯君身边的人或许上帝早就有了安排。 她,只能说一个路边的风景吧,男人被迷了去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那圆滚滚略带尖的肚子,林玲笑了,在乡下听长一辈的人说,肚子带尖的那都是男胎,那时她怀温伯君的时候还半信半疑,谁晓得真的是个男孩。吕薏怀的自然也错不了。
“你起来吧,怀着孩子会很辛苦,还要让你给我的废腿按摩,我可舍不得我的孙子啊。”林玲说。17743766
“没关系的,如果他知道是给谁按摩的话一定很高兴,想着快点长大睁开眼看看这世界。” 林玲欣慰地笑笑,便由着她了。
温伯君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画面,目光落在那侧脸上黑眸顿了下,随即又看向林玲。
吕薏停下手,站在一边。1crXM。
“他走了。”林玲说,是肯定句。
“不走这里可不会有‘好东西’招待他。”温伯君淡漠地说。
“他为人狠辣,对温家一直虎视眈眈。还有,上次你受枪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别想着我是怎么知道的,想必和他脱不了关系。”
什么?吕薏一愣,他受的是枪伤?为什么没人说?那么严重的事,是那个‘二叔’所为?!那温伯君不是很危险么?
温伯君对吕薏投过来的眷注和担心的眼神不加理会,只对林玲说:“我知道,下次我会注意。”
温伯君来了又走,目送的只有他伟岸的背影,吕薏的心一阵阵抽痛,每见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温菀走进温昌青的住所时,看到那正在喝茶的人,走过去,说:“我以为你是喝酒的。”
“年纪大了,一直喝酒会伤身,哪能和年轻人比。”温昌青说。
“二叔如此会养生,想必是个会惜命的人。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不怕伯君对你不利么?”温菀眼神不掩厌烦地看着他。
“哈哈,明人不说暗话。你会到这里来也不过想看看温伯君对你有多在乎。在电话里我就说清楚了,我想要的是那个怀孩子的人,用她来交换你,而被温伯君视为危险区的这里他会怎么做呢?你不想知道么?”
温菀不是不知道与虎谋皮的危险,可她有她想要的东西,不介意玩一下。这个老东西也只敢在暗处玩点阴的,可惜,他拿温伯君没有办法。
吕薏才过了几个时辰,站在院子里就看到温伯君朝她走来。
这太意外了。
他是来专程找自己的么?
吕薏不敢妄想太多,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深邃眼眸,离自己越来越近。
“跟我走。”温伯君说着就拉过她的手臂。
“去哪里?”为什么这么急啊?吕薏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被牵制往前拉着走。
温伯君没说,把她带上车就离开了,连林玲都没来得及去打声招呼,发生什么事了么?
车子驶进一座别墅区,走进去,老远就看到温昌青和温菀面对而坐。
吕薏看到温菀看向温伯君的眼神带着泪花,像是在害怕什么。
而温昌青却是很淡定的。
温菀扑向温伯君怀里哭泣的时候,他放开了牵制吕薏的手,手腕处一松,一股骇人的凉意都沿着骨骼钻了进去。
“既然你要见她,人我已经送到了,告辞。”温伯君对温昌青说。
“晚点,我让人送她回去。”
他们什么意思?吕薏慌乱着苍白的脸,看着温伯君带着温菀离开,她甚至看到温菀偏过脸来对她嘲讽的笑。
痛像刀子一样在割着她的身体发肤。
“温伯君,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吕薏追上去。
可是温伯君头也不回,车子在她眼前滑过,绝情地没有一丝感情。
“和二叔在一块难道不好么?”温昌青走过来她拉坐在原先温菀的位置。
看着吕薏的肚子说,“上次匆匆一瞥,应该五个月了吧?”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离开。”吕薏不听他说话。他是个坏人。
“二叔可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温昌青话里安抚中带着威胁。
吕薏没有办法,只好住下来。
希望他能说到做到,明天就送她回去。
只是温伯君的行为让她太伤心了,明知道这个人杀人都无谓,居然还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换温菀的命。
自己真就无足轻重到如此地步么?
吕薏晚上就住在了温昌青安排的房间里,她进去了就载再也没出来,陌生的地方,什么都是陌生的,教她怎么不害怕。
衣服都没脱坐在床上。
一个晚上睡一觉就能过去,可是吕薏觉得今晚时间好长好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恐慌的代表。
外面有多黑,房间里就有多亮。
刺得吕薏的眼泪都要落下,温伯君,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把自己放在这里呢?她会害怕地睡不着觉……
突然,锃亮的灯灭了,整个房间都处在黑暗中。
募然的视觉转换让吕薏睁大着双眼都看不清这里的一切。
怎么了?怎么灯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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