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众盐商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也有人说了,最近山西的盐业生意几乎被那个叫岳阳的家伙抢走了一大半,要出银子也可以,那家伙得出大头,否则哥几个也不出了。
得……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啥话好讲呢,于是许鼎臣直接就派了唐学颖来做岳阳的思想工作。
事情到了这里,岳阳就都明白了,感情哥们先前竟然还欠着朝廷那么多盐税呢。
想了想,岳阳这才问道:“唐师爷,那我应该补缴多少盐税啊?”
唐学颖很直接的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十万两银子!”
“操!”
饶是岳阳早有心里准备,也感到一阵肉疼。“十万两银子啊,折合成人民币那也有一千多万了吧!对了,老子有那么多银子么?”
看着岳阳那肉疼的脸,唐学颖也颇为担心,别看如今的唐学颖表面镇定,但心里也是非常的紧张,这些日子那些商人的嘴脸他可是见得太多了,别的都好说,可是要从他们的手中掏银子那就像是从他身上割肉似地,这岳阳不会也和那些商人一样吝啬吧?
不过好在唐学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生,只见岳阳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缴吧,明日我便派人将银子送到知府衙门,绝不会让许大人和唐师爷为难的。”
“好!”
岳阳的话音刚落,唐学颖心中悬着的这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刚才他就是怕岳阳找出一大堆借口不肯缴纳税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可就坐腊了。毕竟人家现在可是一个手握数千精兵的实权操守官,他也不敢过份惹恼对方,否则对方一旦翻脸那才糟糕呢。
“岳大人不愧为我大明栋梁,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是没得说的,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劝说许大人,请许大人为您向朝廷请功!”大喜过望的唐学颖立刻将一顶顶不要钱的高帽对着岳阳扣了过去。
不过岳阳给他的惊喜还未结束,只听见岳阳又接着说道:“还有,本官也知道许大人日夜为国操劳,各种用度也很紧张。这样吧……本官额外再奉上白银三万两,其中两万两给巡抚衙门,一万两则交由郑知府处置,作为衙门里的用度,不知郑大人和唐师爷认为如何?”
“呀……”
岳阳的话音刚落,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原来是一旁的郑奎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于将一旁的茶杯给打翻在地。
“岳大人,你……你此话当真?”此时的郑奎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面对激动的郑奎,岳阳正色道:“当然,下官从不会在银子的事情上开玩笑。”
“好……好把!”郑奎转头和唐学颖对视了一眼,有些激动的说道:“岳大人不愧是公忠体国的楷模啊,本官一定要奏鸣朝廷,为岳大人请功!”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岳阳的手摆得象车轮似地,“郑大人,下官跟您可没仇啊,您犯不着这么害下官吧!”
看到岳阳焦急的样子,郑奎这才想起若是将此事奏鸣朝廷,对于岳阳来说那可是是祸非福了。哦,人家都在拼命的喊穷逃税,唯独只有你不但如数缴纳了税款不说,甚至还有余钱支援当地官府,这不是摆明了告诉皇帝和朝廷里的那些大臣,这里人傻钱多速来吗?这种事原本就是要“做好事不留名”的,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想到这里,郑奎这才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唉……此时确实是本官一时思虑不周太过孟浪了。还是正宏想得周到啊!”
凭空得了一笔银子的郑奎此时越看岳阳越顺眼,看来自己手下这位操守官不但会赚银子,而且为人也是颇有孟尝之风啊,倒是值得深交。
看到郑奎和唐学颖脸上露出的满意之色,岳阳也是暗暗点头。难怪旁人都说古往今来无论办什么事用银子开道都是最有效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