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驸马顿了顿,避开温良辰的视线,有些心虚地道:“良辰,你知道了?”卫将军曾向他提过儿女亲事,他暂未答应下来,还想等温良辰长大些,再行定夺,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
毕竟,卫家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家。
“父亲,我已经知晓此事。”温良辰皱皱眉,暂且不管卫定放如何乌龙,但是,宣德帝的态度,明显让人心中不悦,“应该是父亲与卫将军走得近,陛下怀疑卫家有意与我们结亲,这才召父亲前去说话,给父亲一个……暗示。”
宣德帝的态度,明显代表……他不同意温良辰嫁给卫定放。
为什么?
连温驸马都面露不解。
温良辰琢磨了片刻,道:“父亲,咱们府上得疏远卫家,先暂且观察些时日。”
吏治整治还未完全收尾,不知宣德帝留下什么后手。不过,温良辰能肯定的是,与曹家有关的官员稳稳坐在位置上,反而是与曹家同穿一条裤子的姻亲,长兴侯府被削弱得厉害,大批与之有关的官员纷纷落马,难道,宣德帝下一个动作,将会将手伸到军队,整顿五城兵马司?
对于温良辰的建议,温驸马未曾表示反对,他每日上朝混日子,看谁顺眼和谁来往,反正京都又不是只有卫将军一户人家。
父女俩商量了一整晚,瞧定最近的行动。
秦元君生辰距离秋闱不远,当然,与温良辰同样的是,他从来不喜欢自己的生辰。
在秋闱即将开考之际,温良辰特地将秦元君约出来,在太清茶馆顶层雅间会面。
如今太清茶馆生意大好,顶层的雅间须得提前三日预定,不过,温良辰是茶馆东家,想何时用毫无问题。
“良辰,你可是绣完香囊?”秦元君推门进来之后,直入主题,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日是他的生辰,知晓此事之人不多,方才他已经收下季云卿的礼物,想必温良辰约他来此,大约也是为了此事。
“……”温良辰在袖子里掏了两下,拿出一个绸面袋子,再将其托在手心中,抬头嘟嘴道:“你料事如神不假,也有考虑过我的心意,总得让我保持些神秘罢。”
秦元君顿时失笑不已,见她生起气来脸颊微红,模样俏丽可爱,不禁忍不住道:“这还用得着猜?能记得之人,也无非只有你了。”
“……”温良辰瘪了瘪嘴,急忙地撇过头去,心中臊得慌。
秦元君抿唇一笑,心中甜得快化了。
四年前他生辰之日,独自一人外出祭拜亡母,谁知半路遇上杀手,差点溺毙于湖水中,幸亏温良辰不顾自身安全,领着一群小丫鬟出手搭救,否则他哪里还有性命在。
从前,秦元君极为讨厌生辰之日,更讨厌他自己。正是因为他的出身,才造成母亲的死亡。不过,如今的他又开始感谢自己的生辰,如果那日他没有外出祭拜,便要与温良辰擦肩而过了。
感谢老天,将温良辰送到他身边。
至于英娘……秦元君眼神稍稍一黯,就当“莺儿”已经死了罢。
如今,他心中所珍视之人,便只有眼前的她了。
秦元君垂下头,微微抬眸,望向温良辰的眼神,愈发温柔。
兴许是他的眼神太执着,太热烈,温良辰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眼神灼伤,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她简直要将脑袋塞进怀里去了,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房间太闷热,这才导致她热得不行?
“我、我我给你做好了香囊,送你作生辰礼,你别嫌弃。”温良辰伸出手,将袋子塞进他掌心,然后好似被电触了般,又急急忙忙收回手,神色慌乱。
温良辰今日所穿衣裳为襦裙大袖,动作完毕后,又有些慌张地缩回手指。
秦元君平素极少笑,今日算是他最为开心一日,他手中捏着漂亮的红绸袋子,笑逐颜开,待眼角扫过温良辰的小动作时,不禁脸色一变。
即便温良辰掩饰得再好,却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秦元君上前一步,大手一伸,顷刻间捉住她垂放在双腿上的手,温良辰见情况不妙,右手下意识往回抽,秦元君更加疑心了,登时便转为严肃之色,微微蹙眉,道:“良辰,你将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