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家是做金属矿业进出口的,和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两年公司规模到了鼎盛。
这两年高层动荡,应许的父亲比较谨慎,把大部分的生意转移到了S市,而且开始转型,以前的矿业进出口正在扫尾,转而投资了百货和娱乐,已经初具规模。所以,这回解磊为柞溪项目拉投资时,应家调研了几次便欣然应允,成为股东之一。
而在前天,应许的父亲在公司中忽然被警察带走,理由是协助调查,随后虽然在二十四小时后放了回来,人却忽然失踪了。
应许忽然被媒体爆出有精神抑郁史,更有人在论坛上贴出了她和韩千重几年前的恩怨情仇,还有一些她和男模、男明星在一起的照片,直指应许强取豪夺,趁人之危肆意玩弄男性。
解磊的语声中带了几许愤怒:“那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应许不答应,真想打断他两条腿!”
聂天然的心都抽了抽,那个傲气的应许怎么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那……她现在怎么样?我要不要过来?好歹也能劝劝她。”聂天然着急地说。
“应许她……她也失踪了,现在S市很乱,你别来,”解磊急匆匆地说,“你照顾好自己,我最近可能会很忙,有什么事情找木舜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木舜住到家里照顾你。”
聂天然应了一声,刚想挂断电话,解磊忽然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语声低柔。
“要记得想我,天然,”解磊不舍地在电话里亲了一下,停顿了片刻,又叮嘱了一句。“还有,要相信我。”
木舜原本只是负责聂天然的外出、上下班,这下,他按照解磊的要求住进了客房,聂天然也没在意,木舜安静得像个影子,完全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只是酒店里忽然有了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解磊一连两个星期没有出现,聂天然参加项目部会议的时候,钱副总甚至把她单独留了下来,侧面探听是不是总部出了什么事情。
聂天然现在再回避解磊和她的关系也不现实,她委婉地说总部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解磊的朋友出了点事情。
钱副总皱着眉头说:“聂经理,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第二期项目已经开始建设了,而思必得公司的第二次投资款到现在还没到位,这对工程进度会有很大的影响。”
聂天然的心里一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思必得就是应家的公司,难道应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从柞溪度假村项目撤资了吗?
“这两天大解总总是来关心项目进度,问得很详细,”钱副总有点苦恼,“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风向了。”
聂天然也不知道什么风向,如果应家撤资,这巨大的资金窟窿由谁来填?解磊一定十分被动,而解永章会趁机抢夺这个项目的主导权,解磊所有的努力就好比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解磊会怎样反击?聂天然的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事情的走向绝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解磊不在的这几天,聂天然倒也不太寂寞,因为穆冉生了,生了一个千金,六斤八两,被包在蜡烛包里就好像一只红皮小老鼠,可爱得简直让人爱不释手。一连好几天,聂天然一下班就往医院跑,穆冉正在坐月子,被勒令不能看书看电视,不能洗澡洗头,简直都要疯了,聂天然简直成了她的救星。
木舜很尽职,一直陪在身旁,这天,聂天然照例在病房里呆到了九点,木舜送着她回到了公寓,却没有上去,只是难得地笑着看着她。
聂天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几乎迫不及待地就刷了指纹,电梯高速上行,带来了轻微的失重感,让她的心更像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起来,那感觉,曾经在久远的高三出现过,对象也是解磊。
两个星期没见了,他还好吗?瘦了还是胖了?一个个念头钻进脑海里,站在电梯厅门口,看着那道铸铁门,聂天然忽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门一下子拉开了,解磊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存心让我着急是不是?木舜说你早上来了。”
聂天然痴痴地看着他,解磊没胖也没瘦,桃花眼一如既往的风流魅惑,上身一件紧身的黑色镶格子紧身文化衫,一条磨得发白的修身牛仔长裤,整个人显得风流不羁。
直到此时,聂天然才感受到了体内疯狂流窜的思念,不断地销蚀着她的神经,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石头,几步便走到他的身旁,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样的热情让解磊有些发晕,他一下子就把聂天然抱了起来,一脚踢上了门,两三步就走到了卧室,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几乎就在同时,解磊的唇便强势地吻了上来,霸道而热烈,瞬间便夺走了聂天然的呼吸。
等到聂天然回过神来,身上已经衣衫半褪,解磊停顿了片刻,那狂风骤雨般的热吻已经化成和风细雨,温柔地一点点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以吗?”解磊半支起身子低声问。
聂天然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来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
激情褪去,那份甜蜜却更浓烈了,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聂天然有些乏力,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