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的义女,等到及笄的日子就要去盛京册封的呢。”
不过这样一来,白衣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都会这么着急。在这个太平盛世,皇权至高无上的年代,皇帝看起来又像是一个明君,那么皇家的颜面自然就高于一切。等到天依册封公主之后,那么那些想要颠覆洛家,对付天依的人,恐怕就不得不放弃了。
那么,天依又为何这么着急呢?
看着窗外又开始连绵的细雨,白衣谨慎地不想去触碰那个他已经猜到了的答案。尽管他并不太相信那个被所有人都怀疑着的三老爷,但是天依应该是相信的吧。她从来都不会怀疑那些被她当做家人的人吧,或者说,她是真的从来都不会怀疑人呢。
细雨洗却了洛城的尘埃,白衣却满心杂绪,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很想帮天依解决掉这一场风雨。但是他却想起了他自己满身的麻烦,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满心愁苦。这酒喝起来,也就渐渐苦涩了很多,不复香醇。
雅间之中典雅幽静,自然不会有人看到天依大快朵颐的模样。不过说是大快朵颐,但是放在天依身上,也是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美感。白袍的少年似醉非醉,看着淡墨一样泛着浅灰的长发,和那弯月的书眉之下祖母绿一样的眼眸,怅然叹息着,雨后的些许清明。
而他眼神没有注意的地方,一只春蚕正在雅间的天顶上悬着丝,一抹水珠流光一般跌落他的酒杯中,悄然没有声息。
“这毒下的蛮有心思的。”白衣不动声色,他知道,他要等的人终于到了。那些人终于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天依如今孤身一人,只有一个三品左右的小角色在她身边。要是白衣是天依的敌人们,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更别提,连自己这个小角色,对方为了避免意外都用了这么高端的下毒方式,这反派还真的蛮有脑子的。
看着天依戏谑的眼神,少年苦笑着饮尽了杯中毒酒。既然他设置的计划,那么为了不打草惊蛇,就算是毒酒,他也得硬着头皮喝下去啊。虽然这毒对于他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他可是用剧毒重塑过经脉的人,就算那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是饱含了毒性的内气却从无虚假,这大概就是除了那些充满灵性的古剑之外,那个世界中唯一真实的地方了吧。
大千世界千奇百怪,活得久了,自然对这一切也就淡然应对了,更何况,他有着三世的人生。
就让他看一看,这一个迷局之中,究竟谁才是幕后的黑手。能够对一个即将册封的公主出手的人,想来应该不会太简单吧。白衣看着从自己手中滑落的酒杯,顺势倾倒,装作了一副中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