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真的好吗?”阿婆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茶,她面向了这个被她留下详谈的少年。其他的几个女孩都已经走了,阿婆自然可以说一些之前的场面中不能细说的话。比如说,这一身狂乱炽烈的剑意。
天依自然是不会忤逆这位长辈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将白衣带到这里,算是给长辈过目。而剩下的几个女孩自己都明白自己的位置,自然更不可能做出留下偷听的行为。所以白衣也就坦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的缘由。
“我碎过两次剑意。”
阿婆点点头,示意自己看得出来。
“第一次是年少轻狂,少不更事,以为人的一生都会被命运所掌握,所以碎掉了剑意,想要逃离自己的命运。算是小孩子的赌气吧”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第一次碎裂剑意的缘由,白衣显得很淡然。
但是此时阿婆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能够这样决绝,想来又是经历过怎样不为人知的酸苦。她也算在这世间留下过传说的人,但是她真的就不曾见过,哪个人有这样的魄力能够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和自己的过去断绝的。
说是孩子般的赌气,但是阅人无数的阿婆明白,这里面定然蕴藏着痛彻心扉的悲伤。拿起容易放下艰难,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然而剑意不似他物,能够碎裂已经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智慧。因为你只有彻底掌握了剑意,你才能够碎裂它,但是既然彻底掌握了,又怎么能够割舍,那会是一种深入魂魄的苦痛。
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无时无刻不曾断绝。
但是阿婆没有打断他,她想要听完这个少年的故事,这里虽然没有酒,没有美人,但是却有一个熟知苦痛,并且战胜了苦痛的老人。她希望能够给这个无比坚强的少年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不存在天生绝情绝性的人。
“第二次就简单了,一回生,二回熟。找到了窍门,自然就是很轻松。虽然也会觉得痛,也会有些惋惜,但是毕竟已经经历过了,自然而然就看淡了。”白衣自然是不想去深挖自己的过去,只是简单地一带而过。他若是不想说,阿婆也不会逼他。
“阿婆您的武功这么高,自然明白我想做什么吧。”白衣没有把话说透,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话说的太满,一直都很容易被打脸,他觉得打脸很爽,但是被打脸很痛,所以沉默是金。
阿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你是要重塑剑意吗?”
“虽然推到从头来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恰好碰上了那样的机会,我又有些心急了,所以才会是现在看到的模样。”白衣苦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