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涵啊，什么事儿？我这儿正忙着呢。”万在安嘴上含着一根烟，手上忙活着称水果，听到万雨涵的声音，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爸，我……那个……”万雨涵有些羞涩，一时说不出口‘结婚’两个字。

“又要钱是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天天向家里伸手啊？你爸我现在也不容易，你知道的，要供你阿姨，还有你弟弟。就这么一间杂货铺，哪里能有那么多闲钱给你用啊！你不是要找工作了吗？找得怎么样了？”万在安将称好的水果递给别人，收了钱，然后将烟从嘴里取出来，吐出几个烟圈，然后眯起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万雨涵听他这一通啰嗦，心中不高兴起来：“爸！我哪里问你要钱了？我打电话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商量事情？什么事情？”万在安看着杨艳丽牵着4岁的万小松，从杂货店的门口走了进来，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谁打来的？”杨艳丽一见万在安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板起脸，瞪着一双眼睛问他。

万在安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他，嘴上一边回答道：“雨涵打来的，你带小松先出去玩儿，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杨艳丽不乐意了：“又是那个赔钱货！她打电话来想干嘛？又要钱是吧？万在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老娘，将家里的钱拿出去一分，老娘跟你没完！”

杨艳丽在电话这头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通过话筒，传到了万雨涵的耳朵里。

万雨涵在电话那头紧咬嘴唇，心中的怒气腾然而起。就算隔着电话线，她也能想象出继母那张飞扬跋扈的脸。

万在安听她说得难听，立刻用手捂住听筒，皱眉说道：“哎呀呀，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女儿现在都这么大了，你一口一个赔钱货，她不伤心吗？”

“哼！伤心？她要是跟她那个倒霉娘一样，死了才好呢！”杨艳丽嘴上说话更恶毒了。

“妈妈……”4岁的万小松，仰着头，拉了拉杨艳丽的衣袖，有些害怕她这种凶神恶煞的恶毒样儿。

杨艳丽低头看了看万小松，立刻变了一副脸，露出笑容，矮身将万小松抱了起来，亲了一口，脸上宠溺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哎呀，我的儿子嗳！你想吃什么，还是想玩儿什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买。”

万小松一回头，指了指街对面的摇摇椅，说道：“那个。”

“好咧，咱们小松要去坐车车咯！”杨艳丽一边笑着，一边抱着万小松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警告万在安“听着，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你要是敢自己作主，给她钱花，老娘现在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哎呀，好啦好啦，知道了。”万在安烦得不行，挥手示意他们娘俩儿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