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双目欲裂,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又踹了一脚,“暖夏,我以前对你不薄吧?用不着你拿全府上的性命来报答我吧?”
暖夏被踹飞,嘴里塞的抹布都飞走了。
她痛的咬牙切齿,脑门上冒汗。
她怨恨的瞪向夏梓晗,“呸,别说的好听,你要真要对我好,我今日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我明明是县主身边风光的大丫鬟,却眨眼间就成了洗衣房的粗使丫鬟。”
她一双细嫩的手,整日泡在水里搓衣服,不到三天,就又红又肿,接着就溃烂了。
那管事婆子见她是被县主划下去的大丫鬟,没了靠山,就可着劲的欺负她。
她双手都要废了,还要她去洗衣服,要不是她突然烧病的快要死了,那管事婆子怕弄出人命,这才放过她。
不然,恐怕她早就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夏梓晗赐给她的。
她满目怨怒,“我身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讨好主子,这也有错吗?”
“没错。”夏梓晗笑道,“若不是你心存异心,你今日会和暖玉丝草香草一样,还是我的得力大丫鬟。”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会落得今日下场,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你身为我的大丫鬟,欺我好说话,又年少不懂事,从我身上敛走了多少东西?偷拿了多少饰,那些东西加起来买一百个丫鬟都有多。”
曾氏对她的一直很宠爱,花在她身上的银钱比自己花的都还多,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戴的饰都是赤金空心的,而她戴的都是赤金实心的,一件顶人家三件的价值。
她三四岁时戴的金手镯金脚镯金项圈,不知道丢了多少副,都是暖夏偷偷拿出去卖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东西丢了,崔妈妈,于嬷嬷,暖玉她们都会告诉她。
屋里总共就那几个人,谁碰了,一查就能查出来。
以前的她,性子好,人善良,自以为是暖夏缺银子花,还好心的让大家假装不知道。
反正,如暖夏所说,那些东西她都不戴了,放着也是放着,她要用就拿去好了。
谁知道,她的好心会养大了这只狼的胃口。
要不是前世她的背叛,可能到现在她都还会继续纵容她的贪婪之心。
“后来,你趁我不在京城,还想偷库房里的钥匙,而且还不止一次,要不是崔妈妈看的紧,我库房里的东西怕是早就被你搬干净了。”
“你……”暖夏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的干干净净,却还不肯认错,“那些饰,都是你不戴了的,我只是给你处理了,我……”
“就算我不戴,有权利处理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你身为一个奴才,私自偷拿主子的东西去卖,你还有理?”
没理,一点儿理也没有。
可暖夏不这么认为。
她怒吼,“凭什么不行,我平日里对你尽心尽力的照顾,把你当成亲爹亲妈一样服侍,不,我就是对亲爹亲妈都没这么服侍过,我对你有多好,我只是拿一些你不用了的东西,凭什么你不许?”
“反正你都不用了,为什么不给我?”
还是这么的理直气壮。
夏梓晗冷笑。
“要不是你一句话,我还是大丫鬟,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做姑爷的姨娘,做大户人家的姨太太,都是因为你一句话,我的一切梦想都没了。”
“我整日洗衣服,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过这种日子,我的双手也不会溃烂成这样?”
她把自己一双烂的红肿流脓的手伸给夏梓晗看。
夏梓晗的眼里却没有一点儿怜悯。
因为这不算什么,她前世过的比暖夏还苦,那地狱般的日子,她过了整整五年,暖夏这才过了一年。
至少暖夏还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她,嫁去曹家没几天,就被曹子安打的毁了容。
相比她,暖夏要幸福多了。
“你去死吧,你们统统都去死。”
“哈哈哈……没想到一群叫花子帮我报仇了,真是天助我。”
“我知道我的下场不会好,既然你要我死,那我就要你们统统给我陪葬,要死大家一起死。”
暖夏突然疯了一样,一跃而起,朝夏梓晗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