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阮琨宁将同玉奴讲的故事稍稍一改编,讲给了崔氏听,然后将自己成功拜师这个结果告诉了崔氏。
崔氏吃了一惊,但转即就是欢喜:果然我女儿是最可爱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永宁侯见了崔氏神色,心里很有点不痛快,一把将阮琨宁抱起后问:“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谢宜昉好呢还是阿爹好呢?”
阮琨宁在见到谢宜昉之前就是举双手偏向永宁侯的,在如今见到了谢宜昉本人幻想破灭之后,简直是举双手双脚的喜欢永宁侯,她当即就凑到永宁侯脸边狠狠地亲了一口,话里头毫无一丝犹豫:“当然是阿爹好!那个谢宜昉连阿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万万没想到见过谢宜昉之后自己的闺女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永宁侯很有几分志得意满,对着崔氏得意的笑了笑,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市场的。
崔氏见了他们父女神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曾说什么。
晚饭的时候一家齐聚,崔氏便向着几个孩子吩咐道:“明日初九,我约了定国公夫人一同往寒山寺上香,你们也同我一道吧。”
阮琨宁早就忘了这一茬,轻轻吐了吐舌头,这才想到原来是自家大哥的相亲日,这几日府里事多竟险些忘了。
她笑嘻嘻的朝着阮承清眨眨眼,目光里的揶揄不言而喻。
阮承清微微笑着揉了她的头,倒是没有什么扭扭捏捏的意思,看了看几个弟妹道:“不只是我相看,你们也看着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到底咱们才是骨肉至亲,该说的就直说,不必有顾虑。”
这也是崔氏叫了几个孩子一起去的原因。
阮承清的正妻娶进门,就是永宁侯府下一任的女主人,不仅仅要主持中馈,管理家事,同弟妹之间的关系也是头一等重要的,毕竟另外三个孩子或嫁或娶,都要这个大少夫人在旁扶持协助才是,女儿送多少嫁妆,儿子出多少聘礼,以及分家的时候是几几分,都是要命的事情,若是嫡亲骨肉彼此之间为了这个闹得不和,不只是叫外人看起来笑话,也叫永宁侯夫妇伤心,而阮承清这个大哥夹在中间也是最难受的,倒不如一开始就叫一群人好好地相看,瞧一瞧这位未来大嫂的为人作风,也免了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到底阮承清已经大了,崔氏自己可以暗示,却不能明晃晃的指出来,这句话叫他自己同弟妹们说,比起崔氏自己提出来,才更显骨肉之间的情谊呢。
阮琨烟是个沉稳的性子,她同徐云姗是闺中密友,素日里亲近的很,也很愿意叫徐云姗嫁进来,话里头便有了几分褒扬之意,便道:“徐家姐姐温婉得当,进退有度,很是不错”
崔氏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是觉得这个姑娘很好,才会叫几个儿女去相看的,照崔氏的眼光来看,此事已经是成了一半了。
定国公老夫人同崔氏的母亲崔老夫人是手帕交,连带着崔氏同定国公夫人关系也是不错的,两家人平日里也算是多于走动,徐云姗也算是崔氏看着长大的,对这个姑娘满意的很。
阮承瑞自从阮承峻的事情之后,整个人比之前稳重了许多,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已经隐隐的有了阮承清身上的厚重感,看起来也是能担事了。
这一阵子勤于读书和武艺,之前有点肥嘟嘟的脸已经瘦了下来,看的崔氏心疼,却也是暗暗地感动,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上进呢。
他的相貌同永宁侯有七分相似,已经有了英挺的轮廓,也随之附和阮琨烟道:“阿姐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想必徐家姑娘确实不错。”
阮琨宁想了想,也道:“明日且去看看再说吧。”
崔氏也是点头,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催着几个孩子先去歇着,总不好明日对着定国公府的人哈欠连天的,叫人觉得永宁侯府不重视这桩亲事,轻慢了她们。
府里头的事情,永宁侯一贯都是不插手的,全然由着崔氏安排,见几个孩子各自回院子了,房门也合上了,这才轻轻问了一句:“你似乎很喜欢徐家的孩子?”
崔氏送走了几个孩子,也是轻轻地舒了口气:“是啊,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很稳重的孩子,同清哥儿配得很,看起来也不是个挑事儿的主,同几个小的也能相处得来。”
永宁侯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一茬,想到了什么,突然得意了起来,眉飞色舞道:“怎么样?阿宁今日见了谢宜昉之后还是同我说,那个谢宜昉连我一根头发都比不了呢,夫人觉得说的对不对?”
崔氏好笑的看着他,心里头也是柔柔的,她知晓面前这个人厚重绵远的深情,也从来没想过辜负他,远在天边的谢宜昉是很好,但是又哪里比得过朝夕相处的丈夫呢,她也笑了笑,打趣道:“很是呢,侯爷是世间最好的男子,没人能同你相提并论。”
永宁侯听了崔氏赞扬的话,心里头更得意了几分,见了崔氏在烛光下柔婉端丽的脸庞,忍不住心中一热,凑过去道:“在我心里头,夫人也是世间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惠风和畅,天高云淡,适宜出行。
崔氏一行人眼见着天公作美,心里头也是满意的很,对于近日的会面更加有了几分期待。
她们到底是男方,要给女方体面,所以姿态要放得低一些,很早就前往寒山寺,只在那里等候了。
寒山寺位于金陵城外山林之中,取“寺在山中,佛藏心中”之意,佛家的恬适淡然之意十足,韵味深远的很。
当然,阮琨宁还是觉得扯这些犊子都是没用的,大概是金陵城里地价太贵,买不起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