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简宓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贺卫澜一脸的无所谓,“没女朋友自由自在,省得总是让你们觉得我在欺负她。”
简宓很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她自己的感情失败得一塌糊涂,没资格来做感情顾问开导这位风流贵公子。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贺卫澜索性收拾了东西和简宓一起出了心理中心。
简宓本来还担心霍南邶又阴魂不散等在外面,幸好外头除了两个值班的护士没人,贺卫澜要送她,被她婉拒了,打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家去了。
贺卫澜站在大门口目送着她离去,随后朝着身后瞟了一眼:“还躲什么?出来吧。”
树丛的阴影被路灯投射在地面上,仿佛一头猛兽,而霍南邶高大的身影掩藏在阴影中,一动不动的,显得格外阴鸷。
贺卫澜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到他身旁,掏出一个烟盒来:“来一根?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放松一下。”
霍南邶粗鲁地抽出烟来,刚想点燃,却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烦躁地塞了回去。“不用了,你们俩聊这么久,聊什么这么开心?”他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几分酸味。
贺卫澜笑了笑:“聊很多啊,聊感情,聊生活,聊未来,小宓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好,简单清澈得好像山涧小溪。”
霍南邶的胸口越发闷了,目光警惕而审慎:“你对她很特别。”
“是的,”贺卫澜坦诚地迎向他的目光:“我没和你说过吗?她笑起来和我的初恋有那么几分神似。”
霍南邶心脏瞬间抽搐了一下,又惊又怒:“是兄弟,就不能打她的主意。”
贺卫澜无声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南邶,她现在只不过是你前妻,你要是再用这种她是你所有物的口吻说话,就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霍南邶怔了半晌,脸上的神情渐渐惨然:“卫澜,我不行,一想到她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更没脸见她,还谈什么爱不爱这么可笑的话。我反复劝告自己,我们俩都弄成这样了,算了,放开她,也就算是放过我自己,可我劝不动,更忍不住……”
贺卫澜终于有些动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霍南邶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半晌,他哑声道:“先别说这些了,她的手怎么样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对她有帮助。”
贺卫澜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简宓的手应该是她妈知道她爸出轨时埋下的祸根,”霍南邶沉思着,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很多次,那天简宓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气晕在了他怀里,“既然你心理疏导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大的起色,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以毒攻毒,重新刺激她从而让她打开心结呢?”
贺卫澜的目光赞赏了起来:“你这家伙厉害,倒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来,咱们俩好好合计合计。”
这两天简宓家里忙乱得很,她还没功夫去了解贺卫澜所说的新方案。
简铎安的案子开庭了,法庭上城际大酒店最终接受了简沉安的赔偿请求,出具了谅解书,最终简铎安被判了一年半,这对简沉安来说不啻于是一个天大好消息。
然而罗宜兰终于痛下了决心,提出了离婚的要求,简沉安也没脸再说和拉拢了,他替弟弟收拾了半辈子的残局,最后还是一场空,心情可想而知。
罗宜兰要走了儿子的抚养权,家里的存款分出了一半,和简沉安一起替简铎安赔了钱,唯一一套房子当然留给了罗宜兰母子,简铎安最后几乎可以说是孑然一身。
在看守所里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简铎安哭得像个小孩。简宓陪着简沉安一起去的,对这个小叔,她既恨又怜,恨他不知检点,不仅把自己家折腾散了,还连累了她的家,更把宁冬茜这么一个好好的女孩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可是看他最终孤苦伶仃一个人服刑,却也有点不是滋味。
最难过的是简沉安了,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出来,最后还是秦蕴发了火骂了他一顿,这才稍稍打起了精神。
为了这事简宓特地请假了一天,第二天回去公司销假时,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听说老总要把公司股权转让了,没办法,那边窟窿填不上,”范蘩瞅了个空溜出来和她报信,“早上几个部门负责人都去开会去了,说是公司框架全部保留,人员也不变动。”
简宓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这样公司是不会破产了,可老总一换,公司的人事必然会有很大变动,公司的发展规划更要看新老总的喜好了。她多希望还是这些同事在一起为了新游戏的开发而努力奋斗啊。
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隔着网安科技的磨砂玻璃,简宓看到一行人停在了大门前。
简宓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嘴角挂上了甜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瞬间凝固在了嘴角:门开了,七八个人缓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一身贴身的黑色亚麻西服,身材挺拔颀长,气势逼人,正是她的前夫霍南邶。
作者有话要说:霍老板从小媳妇重新化身为霸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