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一天不耍流氓,他就皮痒吧!
苏锦脸红的瞪起得意洋洋的他。
结果,瞪着瞪着,她忍不住微笑,伸手掐了他的脸孔一下:
“厚脸皮。”
这是她第一次碰他的脸孔,骨感十足,肉很少,指间的肌肤有点粗厚。
靳恒远一楞,而笑,放下手上的刀,摸了摸自己的脸。
除了家里那几个女人,这可是第一次被异姓捏脸。
“没人敢这么捏我的。靳太太,你胆儿肥起来了啊!”
他一派笑吟吟。
苏锦有点小小的羞涩,挑眉道:“你刚刚也说了,我靳太太,太太当然能捏先生的脸了。”
“其实,我比较喜欢被你亲……”
“……”
“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偷着亲我,我一定比被捏还要高兴。”
“……”
“脸红了脸红了……”
他好以整暇的笑着逗她。
她噔噔噔跑上了楼。
哦,这个流氓,真是太能使坏了。
但,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他俩之间的相处,真的是越来越融洽了,总有一股子淡淡的温情在彼此之间流淌。
每每面对他那笑容可掬的脸孔,她的心情会跟着好起来。
是的,他让她快乐。
即便是最简单的事,他都能让她从中体验出一种非比寻常的愉快。
*
晚餐后,靳恒远拉上苏锦去散步。
在皎皎夜色里,听夜风阵阵,夏虫低鸣,感受花蕾悄然绽放的宁静致远,那是一种闲适的享受。
“你怎么会画画?”
她终于问起了这个问题。
那一室的画,将她画得那么的栩栩如生,没一个十来年的画功,是养不出这种高水准的。
她难免会惊讶。
“以深说过的,我险些做了建筑师。
“曾有过那段一段日子,我对画画非常痴迷。
“后来一些事,改变了我,让我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我有专门拜过画师的,潜心修练了大约有四五年的光景吧……
“如果当初跑去学了建筑专业,我想,如今的我,应该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建筑设计师。
“那么现在的情况会是:我造房子,你装修……那将是业界一段佳话。
“到那个时候,各大媒体会说,谁谁谁设计了某某市的标志性高楼大厦;谁谁谁又是那大厦的室内总设计者。他们是夫妻档,厉害的不得了……”
苏锦现了一个现象:
他吹牛的本事,也不是盖的。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她听着轻轻笑,摇头。
“我是谁?你老公啊,不出色,怎么勾住你!”
多神气的调调。
“你,真的好臭美!”
苏锦掩嘴低笑。
“只臭给你看。”
靳恒远笑着揉她头。
她依旧笑,嘴上叹:
“你那些画,画的真好看。”
居然只学了四五年。
他也太有能耐了。
“那当然……你的模样都印在我脑子里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出去旅游。我带上银行卡,你带上画架,去你想去的地方,画你想画的画,用心画,要画很多,然后,开个画展……你说好不好……”
一副美好的未来,被清晰的勾勒了出来。
那曾是她梦想拥有的未来。
是的,小的时候,苏锦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背着画板去旅行,一路画下被自己认为最美的景色。
曾经,跟着养父养母,她去过好些个地方,也曾用画笔,画下了他们一家人一起走过的足迹。
在苏家,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室,小小的空间,摆着她的画纸、画笔,各种颜料……
后来,她放弃了画画,钻进了室内设计这个领域。
因为她清楚的认识到,无名小卒的画,不值钱;名人手迹,才能在绘画市场上一画千万金。
比如张大千、吴冠中等著名画家。他们手上一张画,拍卖价可过亿。而更多的画手,只能用这门专长勉强养活自己。
选择软装,一,她对家有着一股子难言的狂热;二,绘制软装设计图稿,可以延续她对画画根深蒂锢的情感。
这几年,她总是忙碌。
但为一斗米而折腰,是无数人的人生现状。
偶尔清闲了,她才会拿出画笔,画一幅自己喜欢的画。
重拾旧好,常令她感慨万千,总会觉得自己的画功生疏了。
苏锦记得的,距最近一次作画,是四个月前。
那天,她陪母亲去公园,在那里画下了:《暖阳之下,母亲漫步花间》。
苏锦喜欢苏暮白,因为他懂她的心,懂她的画,懂她的艺术,懂她的世界。
苏锦总觉得,自己再难寻找到这样一个知音了。
人在精神上,都需要一个可以为之共鸣的人。
那人会是知己。
而得夫为知己,那将是人生一大幸事。
四年前,离开苏暮白,她总觉再无知音可寻,于是画性懒散,难成意境。
这是近年来她很少再作画的原因。
今天,她赫然现,无意当中,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一个难能可贵的知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