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先生。”力王认真询问道，“你能提供这颗子弹的来源吗？”

“这可就为难我了，我以前没经历过那么多战斗，就算战斗也很少有机会用到手枪，子弹都是很久才买一批的。”乌鸦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翘着腿，叼着所剩不多的雪茄答道，“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呢，我记得是一个游商用来抵货款的。”

“那就是了，游商出售的子弹并不可靠，偶尔会有出现哑弹的可能。”力王点点头，解释道，“过去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用作转轮赌的子弹是哑弹，六枪过后没有结果。”

“唔，有先例就简单了。”乌鸦笑眯眯的说道，“以前出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呢？”

“或者更换子弹重新来过，或者决斗以平局收场。”力王答道，“理论上来说，想要重新来过的话，需要决斗双方重新签订生死契约，相当于开一场新的赌局。所以，只要有一方不同意重来，那就算是平局了。”

“我不同意。”灰背第一时间喊道，“我不接受新的赌局。”

“灰背兄弟啊，你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还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呢？”乌鸦朝灰背摇了摇食指，就像教育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贪生怕死，突破底线，当众破坏决斗的公平，你真觉得在做了这些事之后，自己还有资格表达同意与否？”

“我，我没有……”灰背突然灵光一闪，把一切都想通了，“你是故意的，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失去理智扣下扳机。从一开始你已经算计好了，这场赌局就是个陷阱。”

“啧啧啧，胡乱攀咬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乌鸦对灰背露出灿烂的笑容，“在赌场，作弊被抓住了是要被剁手的，至于决斗场上呢？力王先生啊，按过去的惯例，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我有个问题想先问清楚。”力王作为公证人，的确很公正，“转轮赌的习惯，在一方开枪，但枪没有响之后，被瞄准的一方往往都是第一时间用最快速度把头偏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对方铤而走险。但是，你刚才三次都没有这么做，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呵呵呵。”乌鸦发出一串低笑，“偏头闪避是规则之一吗？”

“当然不是。”力王摇头道，“只是自我保护的方式而已。”

“呵呵，那就好了。”乌鸦双手摊开，无辜的微笑着说道，“因为这样足够刺激啊，不仅要赌枪会不会响，还要赌他会不会开第二枪，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呢，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啧啧，刚才我的前列……”

“咳咳咳。”力王干咳着打断乌鸦肆无忌惮的废话，板着脸说道，“具体答案无关紧要，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按过去的惯例，灰背作为破坏决斗的人，你有权力按照生死契约杀死他，而这份契约上他的权力已经被剥夺，如果他杀死你，就算是破坏混乱之城的法律，会被所有人围杀的。当然，如果你没能力杀死他，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原谅他。”

“啧啧啧，这个惯例我喜欢啊。”乌鸦双手鼓掌，笑容满面的说道，“灰背兄弟啊，你说，我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