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倒也机灵,自觉地退了出去,把门带好。我按下接通键。墨主任先是一番嘘寒问暖,再是一些道歉的话,我嗯嗯好好的回应着,心想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你呢。第一次还不是任务我就半死了,只是接人哩!不等我话出口,墨主任顿了顿,话锋一转,说是该和我解释了解释了,让白姐和你说吧,她马上到。
白姐,出来了?
没事就好。我靠着枕头,眼前浮现出那人,那剑,那血。他和我一样么?可人家是王牌大特工,耸人听闻的风云人物,而我,不就一刚着道的平民百姓吗?人,不可比啊!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叹息。我试着下床去,敲门声又停了,门却自己开了。
门口并没有人。
逗我玩呢!我嘟囔着,拖着拖鞋朝门口走去,过道里只有忙来忙去的护士和偶尔走过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我懊恼地将门关上,带起一阵风将地上的某个东西带起翻了个个。是一张硬纸片!我捡起来,上面有一行刚柔并济的娟笔小字:“你是我族遗脉,血脉牵强,此一别后会有期,莫寻。”依旧没有属名。(我隐隐约约得这字迹十分熟悉,因为我的专业对拓字略有研究,所以对字迹比较敏感)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游魂,那个形如鬼魅、行踪不定的男人。吓,这个倒是有和朗玄清一样的癖好,专从门口传纸条。
他为什么不现身我不知道,也不去关心这么多了(遗脉什么的,我丝毫没听说过),也许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鬼楼那一吓,我有点退缩,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在手上的这条脉支把我引进了这个世界,让我自己解开这个谜团。我可以选择退出啊,过我的小老百姓生活,安安稳稳、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但是我并不喜欢一尘不变的生活。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但是这宿命,既然逃不掉、躲不过,那就来一决高下吧。
敲门声又响起,我顺手将纸片塞进衣服口袋,迅速下床准备抓住游魂让他解释个清楚。刚开门我就一下抓住面前人衣衫大叫:“别走!”哼哼这下你就走不了了吧,我得意。眼前人一愣,“什么别走,林轩,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也一愣,这才看清门口站着的不是白姐么?倒也不好意思了。
白姐进来搬个椅子坐下,我仍坐回床上,我太想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白姐让我别急,慢慢把发生的事讲给了我听,我将她所说的整理了一番。也就是初进四十四号那会儿,白姐觉得那幢房子有点鬼气森森,朝朗玄清示意了一个眼神,他点点头,抽出匕首缓步前进。小危在他身旁点燃一盏一盏的油灯,整个过程除了火苗跳动的噼里啪啦就是压抑的寂静。
爬到第三层时朗玄清发现楼层不对劲,他朝下看了看,看到了“回”字,转头朝我们说遇上鬼打墙了,他说林轩左手的血可以辟邪,叫我去,可哪有我的人影。白姐他们经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任务(以后遇到会讲)倒也处变不惊。赶紧返回,一路走一路喊我的名字,自然无人应答。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在两个空间里,白姐奇怪照理说鬼打墙是在同一个场景里发生的,可是他们原路返回时就从三楼走回了一楼,平平常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们以为我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情胆小先下去了,就一边喊我一边朝屏风靠近,没想到一见屏风发现里面有一个偌大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矩形物体。
近距离一看,才发现里面全是木质棺材,已经接近腐朽,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棺材口都没有用钉钉牢,像是随意一盖似的。他们疏忽以为只是接个人那么简单,所以什么工具也没带,也不敢冒然把棺盖打开。我想幸亏你们警惕,要打开了再诈尸,我再没遇上游魂,早就挂在那喽。
本来门是开的,有阳光照进房门一尺半尺的,结果到屏风里,却是一点光都不透,黑不隆咚。朗玄清的夜视发挥了作用,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夜视,不会像开Bug那样神,也不会像武侠小说里主角那样一望千里,他需要一点光,于是危子易擦亮一根火柴,微微照出一个大概,他就看清了。环视四周,微光之外,有一个棺材是空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瞬间意识到我有危险,且遇上大麻烦了,没料到退出屏风就看到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