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他不该这么晚了还不睡,眼睁睁地让她扰乱了心智。
他错了,他不该妥协吻她,惹得自己蓄势勃。
可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后悔药,他这会儿再忍得难过,也只能任由她酣睡在怀中,还时不时地蹭蹭他的胸,摸摸他的腰。
这死女人,明天一定不能再让她侍寝了!
苏景云深深地呼吸着,还是无法静心入睡,几乎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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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何田田无意识地哼唧着,扭着身子,打着呵欠,睁开了惺忪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苏景云那张比冰雪还冷的脸,和眼下淡淡的青色。
何田田有点犯迷糊,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殿下,你怎么了?”
苏景云一把拍开她的手,把她揪起来,丢到了一旁。
“你生气了?为什么啊?我没得罪你吧?”何田田万般疑惑,追着他问。
苏景云自顾自地起身,狠狠地一甩袖子:“以后不许来本王的寝殿!”
“喂喂喂!凶什么啊?当我很愿意来?”何田田蹭地跳了起来,“昨晚是我自己赖着要来的吗?好像是你叫我,我才来的吧?”
让她来侍寝的人,是他;不愿和她生关系的人,也是他,这次他真的不占理。但苏景云一想到他忘情地吻了半天,何田田却睡得跟猪一样,他这心里,就火冒三丈,只想赶紧把她赶出他的视线范围:“出去!你给本王滚出去!”
“滚就滚!你这也太喜怒无常了!”何田田忿忿地说着,胡乱套上衣裳,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东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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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宫,寝殿。
皇后披着一件凤舞九天的罩衫,手里拿着一柄晶莹透亮的牡丹簪,在花梨木的妆台上,一下一下地敲:“你是说,何良媛昨天虽然侍寝,但却没把楚王伺候好,惹恼了楚王,今早是被楚王赶出来的?”
阿萝立在妆台旁,恭恭敬敬:“是,娘娘,奴婢亲眼看见何良媛从东配殿里跑出来的,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没穿好。殿下还斥责她:‘以后不许来本王的寝殿’,那声儿可大了,外头伺候的宫女都听见了。”
皇后手里的簪子一顿,脸上泛出了笑意,“那个何良媛,颇有手段,无论楚王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专宠她一人,让本宫总插不进去手,这下她惹恼了楚王,本宫的机会总算来了。”
她说着,果断地站起身来:“马嬷嬷,备轿,看来本宫得去见见皇上,提醒提醒他,他亲封的侧妃和良娣,都还没和楚王圆房呢。”
马嬷嬷最多不过四十岁,一双小眼睛,看着浑浊得很,但此时却是力劝皇后:“娘娘,救人救活,杀人杀死,那何良媛,既然能得宠这么长时间,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您要是留着她,只怕葛侧妃和童良娣就算去了延禧宫,也没什么机会。”
皇后听了她这番话,当真停下了脚步,重新坐了下来:“那依你看,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