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曦仪给苏景云盛了一碗粥,掰了半个馒头,笑道:“就这么几个菜,委屈殿下了,等到了夷陵,让臣妾好好地给您露一手,做几个好菜尝尝。”
夷陵菜你会做吗?就知道献殷勤!何田田翻了个白眼,坐到小餐桌旁,摸着下巴,心情极度地不爽。
裴曦仪给苏景云夹了一个清蒸金瓜卷,问何田田道:“何良娣怎么了?殿下打你,肯定是因为你做得不对,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对殿下心存不满啊!”
何田田低着头,没作声。
裴曦仪见她这样,再看看苏景云冷冰冰的脸色,笑道:“何良娣,快跟殿下道个歉罢,你黑着一张脸,这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是在向殿下示威呢。”
何田田拨弄着面前的筷子,还是没作声。
裴曦仪站起身来,挽起了她的胳膊,一边把她朝外拉,一边小声地劝:“何良娣,快别这样了,到你自己车上去躲躲罢,我看殿下又要脾气了……”
这,这是什么高段位啊?她还啥都没说呢,就准备把她弄出去了?何田田瞪大了眼睛:“喂,裴庶妃,我说不过你,你别乱来啊!”
裴曦仪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满脸无辜地道:“何良娣,我没说你啊,只是跟你讲道理。”
“你又不是我妈,要你跟我讲道理啊?我跟殿下闹矛盾,关你p事啊?我不吃饭,是因为下巴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殿下心存不满了?”何田田挣了几下,竟挣不脱裴曦仪的手,只好把手术刀掏了出来,抵住了她的喉咙,“裴庶妃,我是个粗人,你你要是再赶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手术刀的锋利程度,可不亚于匕,裴曦仪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飞快地松开了何田田的胳膊。
何田田收起手术刀,走回小餐桌,坐了下来。
裴曦仪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掩去眼底的一抹恨意,故意走到何田田旁边,给她行礼:“何良娣,你误会我了,我是担心你,生怕你又被殿下责罚,才想拉你出去的呀。”
“别跟我说话!你这种白莲花,最恶心人了!一句句无中生有,把人朝死路上逼,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何田田气得把筷子朝粥碗里一摔,汤水和粥粒四溅,瞬间弄脏了餐桌,也弄脏了他们三个人的衣裳。
苏景云慢慢地把筷子搁下,侧头朝何田田看来,眸中的颜色,黑沉犹如雨前的雷电夜。
何田田被他这样看着,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把脖子一梗,脸一扭:“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她就要赶我走!”
裴曦仪的语气,比她还委屈:“何良娣,我没想赶你走,我是为你……”
“闭嘴。”苏景云收回视线,站起身来,“都回去换衣裳。”
裴曦仪含着泪,垂下了头:“是,臣妾遵命。”
马车停了下来,让裴曦仪下去了,但何田田却没朝下走,而是冲到里间,飞快地脱下弄脏的外衣,然后翻出一件苏景云的袍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苏景云跟着进来,沉着脸,一言不。
何田田挽了袖子,来给他解腰带,脱袍子,脱着脱着,眼泪就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砸粥碗的!我最讨厌白莲花了!我不会宅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