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也来了?”苏景云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对观言道,“请。”
观言应了一声,出去请人了。
福公公在一旁听见,眼泪都下来了。永安公主来了,他不见,但一听说国师夫人也来了,他马上就改了口,可怜的何田田,终究还是要被被人取代了吗?万一她没有死,哪天回来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观言奉命去请永安公主,领着她朝琴房走。
何田田落后一步,看着嘉乐殿金黄色的琉璃瓦,和高翘飞扬的屋角,感慨万千。人未变,物未变,楚王府也还是老样子,只有她,成了另外的人,即便回家,也是以陈国国师夫人的身份,真是际遇坎坷,造化弄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琴房门口,侍女通传过后,观言到了一声请,永安公主率先入内,她赶紧收回视线,跟了进去。
福公公过来引路,刻意看了何田田好几眼,心中直犯嘀咕,这位陈国国师夫人,跟王妃长得也不是很像嘛,怎么就让殿下另眼相待了呢?
但等他看着何田田走了几步路,心里的不以为然,就化作深深的惊讶了,这姿态也太像了,难怪,难怪!敢情殿下看中的是神韵,而不是外貌。
永安公主走到苏景云面前,下拜行礼,跟他讲竹山的病情去了。
何田田却是盯着窗边的琴桌,再也挪不开视线。
紫茵!紫芯!
那是她的两个闺女!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能爬会走了!
她离开京城上战场的时候,她们就跟苏景云长得像,如今大了,还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不过她们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并不像苏景云,幽深似一汪古潭。
血脉连心,何田田就是看到苏景云时,都没有这样激动过,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就迈动了脚步,朝着琴桌那边去了。
永安公主跟苏景云说完竹山的病情,打算叫何田田去讲解献血的事,结果一转头,现她跟痴了似的,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位小郡主走,简直吓了一跳:“晨星!你要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何田田这才猛然回神,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走到了永安公主旁边去。
永安公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地警告:“竹哥哥危在旦夕,你少跟我闹幺蛾子!现在,赶紧去给我勾引楚王,让他交出楚王府的奴仆,去济善堂救竹哥哥!”
勾引?现在?!何田田的心,还落在紫茵和紫芯那边呢,闻言也没细想,直接抬起头,冲苏景云抛了个媚眼。
永安公主惊呆了。这女人,说来就来啊,她就是靠这一手,把竹哥哥迷得晕头转向的吗?
何田田这一个媚眼抛过去,苏景云的心跳,马上漏了一拍。他不自觉地伸手抚向胸口,满心的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明知这个女人,很可能是陈国的奸细,但他的身体,还是会对她作出反应?!
到底是相信耳朵听到的,还是相信他自己的心?
苏景云按着胸口,有些迷茫了。
何田田瞄着他的表情,深感挫败。她都抛媚眼了,他居然没啥反应?连话都不说一句?这捧着胸口,是啥意思啊?学病西施呢?难道是觉得她的勾引手法太不到位,让他心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