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何田田夸张地上下打量福公公,表情诧异,“你在提醒我提防新月郡主?如果我没看错,你不是刚刚才收了她的银票吗?”
福公公把拂尘抱在怀里,眯着眼睛,嘿嘿地笑了起来:“王妃,收钱,不代表一定得替她办事,您说是不是?奴才虽然愚笨,但这亲疏远近,还是分得清楚的。”
“老狐狸啊,福公公!”何田田也跟着他笑,“那谁跟你亲,谁跟你疏啊?”
“自然是王妃您亲,新月郡主疏了,这还用说吗!”福公公毫不犹豫地道。
何田田马上把手伸了出来:“那刚才的银票,分我一半!”
“王妃!”福公公把袖子一捂,叫了起来,“您腰上挂着殿下的令牌呢,还盯着奴才这点养老本?”
“切,没劲!我才不用他的令牌呢!”何田田哼了一声,转头迎向小河跟翠花,她俩一人抱着柔安,一人抱着惠安,朝她这边来了。
柔安和惠安还没荡够秋千呢,虽然隔着老远,就扑到了何田田怀里,但嘴里却叫嚷不休。
何田田哄她俩道:“跟娘去驿馆住,娘给你们做个新秋千,让花花带着你们荡,好不好?”
“好!”柔安和惠安拍着手,笑了。
翠花怕把她累着,让奶娘把柔安和惠安接了过去,问道:“大小姐,你真要带两位小郡主去驿馆住呀?她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东西可不少,足足能装好几车,你的屋子根本摆不下啊。而且服侍她们的人,有奶娘,有婢女,有教养嬷嬷,二十来个人呢,你那儿哪儿住得下啊?”
敢情没了苏景云,她都养不活两个闺女啊?何田田有点沮丧:“那跟上回一样,就去住一晚,这总行了罢?你让人带上工具,在驿馆的后院里,给她们装个双人的秋千。”
“行,大小姐,您带她们先走,我收拾好东西,随后就到。”翠花说着,叮嘱了奶娘几句,上甘泉殿去了。
何田田让福公公装了一匣子蔬菜做的素点心,带着两个闺女上了车,喂她们吃东西,逗她们玩儿。
她跟闺女们分别太久了,得好好地花点功夫,把感情补回来。
好在血浓于水,即便她变了样貌,变了声音,女儿们还是没来由地愿意跟她亲近,就连两个奶娘都得靠边站,让人惊讶不已。
何田田带着她们到了驿馆,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陪着柔安看了图画书,陪着惠安和了稀泥巴,又带着她俩坐了新秋千,给她俩喂了饭,洗了澡,讲了睡前的故事书,直到她们闭上眼睛,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方才直起腰,走出了房门。
惠安的奶娘沈嬷嬷,由衷地佩服她:“王妃待两位小郡主,真是太有耐心了,怨不得她们都喜欢您。”
自个儿生的闺女,又亏欠了她们一年,能没耐心么?何田田笑了笑,对她和柔安的奶娘曾嬷嬷道:“这一年我不在,辛苦你们了。”
曾嬷嬷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倒是王妃这一整天地陪下来,累坏了罢?”
累啥啊,比起苏景云整宿的折腾,简直就是轻松活儿!嗐,她干吗又想苏景云!她在跟他闹矛盾,闹矛盾!何田田在心里,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她让两个奶娘,看着柔安和惠安睡觉,自己则去了东厢。
东厢是昨晚刚刚收拾出来的实验室,窗户上挂着帘子,空间隐秘。小河和小溪跟着过来,问道:“王妃,这么晚了,您还要配解药?”